一大早,蒲城市就发生一起重大交通事故,一辆押送犯人的警车和一辆装满货物的货车相撞,造成了2人当场死亡、1人重伤、2人轻伤,死亡的2人为司机和一名狱警,重伤和轻伤的是另外一名狱警在押的两名犯人。
警车是从看守所押送犯人到监狱城的,而大货车的司机因为疲劳驾驶闯红灯,警车躲闪不及,才会两车相撞,而造成这桩惨案的罪魁祸首,大货车司机只不过头部撞了一下,毫发无损,不过倒是让他的头脑瞬间清醒了。
三个伤者被送到最近的急救中心,两个轻伤的都无生命危险,只是做了简单的包扎就被送到了蒲城市监狱医院。
蒲城市监狱医院坐落在监狱城附近,别看这里紧挨个监狱城,可空气新鲜,风景怡人,过去可是监狱系统干警职工休假疗养的地方,几年前成立了监管病区,才开始陆续收治监狱的犯人,今年年初甚至都开始面向社会服务了。
而那个重伤的患者在车祸发生的一瞬间,为了护住身边的狱警,导致遭受了极其严重的颅脑外伤和多发骨折。送到急救中心后,医生虽然抢救了许久,患者却还是出现了脑死亡的表现:瞳孔散大,没有自主呼吸,没有肢体反应,现在仅依赖呼吸机和药物维持躯体的生存。
医疗上能尽的力已经尽了,回天乏术,患者已无治愈的可能。
医院和监狱只能联系患者家属,毕竟这个时候还是要征求他们的意见,才能决定是否让患者继续延续生命。
艾子谦呆呆的看着手上的电话,他没想到夏曼妮的死亡会来的这么突然,他本以为缓期两年不过是无期的代名词,如果表现的好,再找找律师,或许十几二十年就可以出来,可此时他却被人告知他的妻子已经脑死亡。
他来不及多想就往收治夏曼妮的急救中心赶去,到了那里正好看到夏曼妮公司的赵律师也赶了过来。
“艾总,”夏曼妮的律师看到艾子谦后急忙上前打招呼,虽然他的老板是夏曼妮,但艾子谦是什么身份他是很清楚的,更何况他还是自己老板的丈夫。
“赵律师?你怎么来了?”艾子谦倒是见过这个律师几次,但此时见到他还是觉得有些奇怪。
“其实…”赵律师突然觉得有些语塞,这个时候说这话似乎有些不合时宜,“我是为了夏总的遗嘱来的,前不久她找我拟了一份遗嘱,见证人是个叫董怡的女士,我已经和她联系过了,她现在在上海,估计下午能赶过来。”
“好,我先去看看我太太,遗嘱的事等董院长来了再说,”艾子谦不再停留,急急的往抢救室跑去。
艾子谦赶到抢救室时,夏曼妮已被送进了重症监护室,他在护士的指引下,又通过了警察的身份盘查,才进入了第一道门,穿上防护服、戴好口罩、帽子、鞋套,最后才终于见到了躺在病床上的妻子。
病床上的夏曼妮身上插满了管子,戴着呼吸机的脸色苍白的吓人,却显得格外凄美,那双会说话的眼睛紧紧的闭着,再也不会睁开。
病房里安静的仿佛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只有监控仪器偶尔会有些声响。
艾子谦坐在床边,静静的看着夏曼妮,他还是头一回这么仔细看她,缘分这个东西真的很奇妙,两人明明夫妻10多年,同在一个屋檐下,却一直像房东和租客一般,可此刻他却觉得眼前的女人是那样熟悉。
没有痛哭流涕,没有撕心裂肺,二人本就没有夫妻之情,只是想到从今往后再也无法相见,心没来由的像被挖空了一般。
探视的时间只有半个小时,他握着她的手静静的坐了半个小时,这一坐仿佛天荒地老,再起身时,艾子谦觉得仿若隔世。
离开重症监护室后,等在外面的警察将他请到医院的会议室,等在那里的是两个身着狱警服装的男人和一个18、9岁的女孩。
其中一个穿着警服,四十来岁的男人看到艾子谦后就激动的走过来握住了他的手,“您就是夏曼妮女士的丈夫吧?”
“我是,”艾子谦有些摸不清状况,只是机械的回答,“我叫艾子谦。”
“艾子谦?”另一个穿着警服大约50多岁的男人也走上前来,表情有些惊讶,“你是艾铭集团的董事长?”
“是的,我是,”艾子谦仍然不清楚眼前的两位狱警找自己的目的。
“哦,是我唐突了,”后走过来的狱警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我是蒲城监狱的负责人,这位是您太太拼死救下的狱警李玉花同志的丈夫,这丫头是他们的女儿,他们是特地来感谢你的。”
“拼死救下?”艾子谦觉得自己越来越糊涂了。
“是这样的,早上车祸发生时,您太太不顾自己个人的安危,将身边的狱警李玉花同志护在身下,才使得她逃过一劫,只可惜…”监狱的负责人虽然替自己的同事庆幸,但也同样觉得夏曼妮是不幸的。
“您太太是我老婆的救命恩人,我们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们,本来我老婆也要一起来,可她身上有伤,医生不让她动,”年轻些的狱警显然不善言辞,有些语无伦次起来,他本来准备了些钱,想着多少补偿下对方,可没想到对方竟然是蒲城首富,对这样的家庭而言,最不缺的就是钱了。
“艾叔叔,”狱警身旁一直没说话的女儿很感激的向艾子谦鞠了一躬,“夏阿姨是我妈的救命恩人,我们全家都很感激她,虽然我不知道她犯下了什么过错,但我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