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兽:“……”
护士:“……”
原菲语:“……”
严绮安:“……”
严锐司丝毫没发觉自己的行为雷到众人了,巴巴地趴在床畔,望着自家爸爸,“爸爸,我滚回来了,你有什么需要我服务的吗?你尽管说,只要能办得到的,我一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严锐司昂着小下巴,一副随意准备慷慨不义、做好了被当成童工蹂躏的表情。
严兽本来就不太舒服,看到儿子这副模样,太阳穴突突地跳,头疼得厉害。
疲倦不堪地叹了口气,“手机给我。”
“手机?”没想到自家爸爸醒来提的第一个要求是看手机,严锐司有点懵圈,但还是恭恭敬敬地把手机呈了上去。
严兽睨了难得乖巧如鼠的儿子一眼,伸手去接。
结果却扯到了伤口,痛得当场拧了眉,脸色一片雪白,额际青筋突起,痛出了一身的冷汗。
“爸爸,你没事吧?”严锐司吓得脸都白了,紧紧地巴在床畔,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哭什么?我又没死,把眼泪憋回去,脏死了……”严兽咬着牙,断断续续地呵斥儿子。
严锐司被一呵斥,连忙听话地听吸鼻子,用力地抹眼睛,把眼泪咽了回去。
护士已经在按铃叫医院。
重症监护室外,严绮安和原菲语也开始打电话。
尽管隔着厚厚的玻璃窗,不知道她们在给谁打电话,更听不到通话的内容。
但严兽不用想也知道,她们应该是在联络医生和严家人。
没理会她们,忍着伤口传来的剧痛,把注意力转回到儿子的身上,“把消息调出来给我看看。”
“消息?”严锐司愣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自家爸爸说的是什么,赶紧解开手机屏幕锁,踮着脚递到自家爸爸的面前,让他看唐依依发来的微信。
严兽看着那条微信,眼神一点点凛冽起来。
他没有想到,陆昊廷敢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威胁唐心。
刚要问儿子有没有打电话过去确认陆昊廷到底做了什么,把那女人吓得连亲生儿子都不要了,直拉不告而别。
话还没来得及出口,厉恒毅带着好几个医生护士,急急忙忙地进了病房。
一起进来的,还有换了无菌服的原菲语和脸色白得随时可能倒下去的严绮安。
“有什么事晚点再说,先检查下身体。”厉恒毅道。
原菲语立刻会意,把严锐司抱出去了。
严绮安没有立刻离开,站在角落里,看着躺在病床上,脸色差到极点的严兽,和来回忙碌的医生护士,苍白的唇动了动,似乎有千言万语要跟严兽说。
可最终,还是一句话也没说,转身摇摇晃晃地离开,在护士的搀扶下,回自己的病房去了。
她不知道该跟严兽说什么,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更何况,原菲语人虽然抱着严锐司出去了,目光却始终没有离开。
怕她一冲动真的不顾一切跑到严家去乱说,严绮安心里再忐忑不安,再害怕,也只能硬生生地忍着。
……
厉恒毅给严兽做了详细的身体检查,确认已经脱离了危险期,将严兽转到了普通病房。
尽管如此,厉恒毅也不敢有任何地放松,交待护士和看护一定要好好照顾。
毕竟,严兽虽然脱离了危险,身上的伤却是货真价实的。
而且,还不是一般的严重。
尤其是严兽曾经受过伤的双腿。
本来就有旧伤,这次又出了这么大的事故,虽说避开了要害,没有产生太怵人的后果,但照顾不好的话,后果还是会很严重的。
严启生夫妇接到儿子醒来的电话,哪里还顾得上工作,在父母面前装镇定?
夫妻俩几乎是同时丢下手上的事,第一时间赶到了医院。
两人到的时候,严兽因为刚动完手术精神不济,加上心里的一个疙瘩解开,整个人放松,沉沉地睡了过去。
严启生夫妇推开病房的门,看到儿子还昏迷着,脸色也依旧难看,根本不是厉恒毅在电话里说的那样醒过来,好不容易回落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
再一看宝贝孙子正红着眼眶趴在床畔,一副伤害欲绝的表情,牵着宝贝孙子的原菲语也一脸严肃,还有管家佣人,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难以用言语来形容,两人心里狠狠一个咯噔,齐齐地往不好的方向想了。
夫妻俩身体重重地晃了一下,差一点没当场瘫软下去。
咬牙强忍着内心的悲痛,冲上去抓住了厉恒毅的手,异口同声——
“老厉,怎么回事?不是说人已经醒了?怎么会……怎么会……怎么会……”
夫妻俩说到这里都经了眼眶,尤其是姜莹波,眼泪已经蜂拥而出,再也说不下去了。
厉恒毅被夫妻俩悲痛的反应弄得一头雾水,愣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他们误会了,赶紧开口道,“小兽没事,只是太累了,需要休息,刚刚睡着,你们别自己吓自己。”
“没事?”夫妻俩同时抬头,一脸的错愕。
好半响,夫妻俩才回过神来,对看了一眼,姜莹波抹着眼泪,断断续续地开口,“小兽没事……为什么大家一副小兽已经……”
姜莹波没有继续往下说,尽管她不是迷信的人,但也不愿意在这个时候说不吉利的话,怕出点什么意外,会影响到儿子。
“大家脸色不好,是因为小兽刚刚说要马上出院,还差一点把点滴管拔了。”厉恒毅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