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以物产丰美,民生富庶而闻名天下的古都临安,近日因为一场大雨引起钱塘决堤,损毁无数屋舍农田,数万亩稻田被浸泡,已然将近丰收时节的稻谷就这样烂在了田里。二十万百姓也因此陷入食不果腹,衣不蔽体的艰难困境。
临安城外二十里外的钱塘江,天空被黑压压一片乌云给覆盖,阴沉地透不过气来。钱塘江口有聚集着成百上千无家可归的百姓拖家带口,衣衫褴褛。年轻些的壮年人四处寻觅些野菜草根给家人充饥;妇人抱着哇哇啼哭的孩子,轻声安慰着;老人们坐在地上,目光呆滞,面色蜡黄。
“嘎吱”一声,停泊在江边的数十艘运粮官船打开了,露出了满仓白灿灿的稻米,一张三丈见方的松木踏板从上面放了下来,一队士兵将稻米装进布袋中,准备发放给人们,江边的百姓见状纷纷涌了过来,将入口围得水泄不通,眼见越来越混乱拥堵,一个士兵高高扬起了鞭子,要抽向下方的民众,还没落下他的手腕就被一只手给牢牢抓住,那士兵回头正要骂,却看见一双威严凌厉的眼睛,他连忙跪下拜道,“知府大人,您来了。”
吴英秋目光炯炯地看着他,大声询问道“我们是奉旨来赈济灾民,扶救苍生,你却色厉内荏,狐假虎威,竟敢鞭笞百姓,退一步说,这些生民已然饥饿许多天,将心比心,你下得去手吗?”那个军士低下头来,唯唯诺诺地说“属下知错了。”
这时旁边的赵信赵督军也大声斥责道“你这宵小,还不快快退下。”那人连忙退下。吴英秋登上船仓好处,面色沉着而坚毅,岸边乱哄哄的人群安静了一些,纷纷抬起头来看他,吴英秋身上虎纹锦袍的衣袖迎风飘扬,他看向下面的百姓大声说道“各位临安的乡亲父老,同胞子弟,我是金陵知府兼江南盐铁漕运总使吴英秋,我代表朝廷押运赈粮官船到来,就是为了让大家吃上饭,吴某向乡亲们保证,定然会竭尽所能保二十万生民的安康,不会再让一个百姓忍饥挨饿,每个成年男丁每次领一斗米,老幼妇孺每次领两斗米,大家不要哄乱害怕,今天只要有一位百姓在挨饿,吴某就不会进一口米浆。”
听得他言辞诚恳,正气凛然岸边的民众都停止了喧哗吵闹,自觉地排成了几列数里的长队,安静有序地领取粮食,吴英秋在粮船上,和上百名兵丁一起忙着搬运粮食,分发下去。本来在旁边乘凉的赵督军面子上有些挂不住,走过来装模作样地指挥着军士干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