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惟宁听后脸色大变,修眉也已经蹙起,仔细回忆片刻,道:“我昨天下午见到爷爷的时候,也没留意到他呼吸困难,既然没留意到,就说明他呼吸功能较为正常,甚至如果不是被告知,我根本不知道他已经到了肺癌晚期……他说话的时候也只是偶尔咳嗽,没有哮喘,更没有呼吸衰竭的状况生。按道理讲,从我见过爷爷开始算,到夜里两点多,这中间不过是七八个小时的间隔,他病情不可能恶化得那么快!”
李睿听到她的分析,非常欣喜,道:“杜仲只是抱怨,说这些话只是无心之言,但我却从这些无心之言里听出了疑点,不过我并非阴谋论者,若没有其它疑点的支持,我不会就这单独的一个疑点多想,但偏偏就还有其它三个疑点,让我非常怀疑。”黄惟宁眼角一挑,道:“说下去?!”李睿道:“我想到的这三个疑点,牵连到你的亲人,我方便说吗?”黄惟宁语气冷肃的道:“你讲吧,我需要的是真相!”
李睿便将半夜坐火车时想到的那三个疑点说了出来:一,黄兴华拖了很久才把患癌之事告知亲人;二,黄兴华死在三个儿子到来之后的当天晚上;三,梁根并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么忠诚端厚。
黄惟宁听后思虑半响,道:“我可以尝试着解释下你的疑惑:关于第一点,我爷爷若是去世,身后会遗留下上百亿美元的巨大遗产,若是分配不好,很容易引家族内部矛盾甚至是争斗,我爷爷可能就是考虑到这一点,所以才先立下了遗嘱,之后才通知我们;第二点,确实很值得怀疑,我现在想,如果我们没有赶来,那我爷爷是不是就不会死?最后一点有些牵强,在没有更多的证据之前,我觉得可以不必考虑。”
李睿听得耳朵一动,道:“你说遗产分配不好,会引家族争斗?那你能否告诉我,怎么分配算是没分配好?另外,家族中人谁会跳出来生事?”
黄惟宁听后却沉默了,低垂眼皮,一言不,不知道是不好回答,还是不打算回答。
李睿追问道:“我大哥为什么在通知你们之前立下遗嘱?是不是他也担心、家族中某个或者某几个不肖子孙,会因遗产分配的问题闹出大乱子?依此展开分析,是不是遗产分配本来就不平均?”
黄惟宁启唇,嗫喏了下,道:“爷爷遗书我没看到,也不知道遗产分配情况。不过我觉得,这应该不是我们要关心的重点,我们要关心的是,爷爷是因为什么去世的,以及真正的死因。”李睿试探问道:“那你就是认可我的想法了,我大哥不是像他家庭医生说的那样死去的,而极有可能是非正常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