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九斤没有细说,她自己对怨灵厉鬼们的招数还一知半解,也不适合给人搞科普。
清心明目咒能减少死气的负面影响,可它毕竟不是护身符,时效也有限,何况还有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出现的督查会会长这个巨大隐患存在。
她的计划必须抓紧时间开始。
重九斤附到诺拉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诺拉低头思索一阵,很快点头表示同意。
“诺拉,埃尔文是为了找你才来的赎罪山。”木吉低声提醒。
这时候太妃已经出动,只要埃尔文还在这片沼泽林,应该很快就能找到。
可惜手上没有眼中钉,不然当时一人一个也不会像现在这样被动。
早知道就不把东西全放在背包里了。
可当时她也确实没想到就转个转盘竟然把自己转出了地球。
木吉没有理会其他人,“我自己去找。”
重九斤看着木吉很快跑远的背影,眉头微皱,“他似乎看得见死灵。”
地球都有人类自带阴阳眼,何况是炎木林这样的魔法世界,能看见亡灵的人存在并不令人惊讶。
“天黑了,这时候分头行动寻找埃尔文很可能让更多人陷入险境,我已经”重九斤想了想,在说道“请了几位朋友帮忙寻找,我想很快就会有结果了。”
“朋友?”卢鲁左右张望了一下,放低声音小心翼翼的问道“是我猜想的那种吗?”
“呃如果你是指已经去世的那种,那么你猜对了。”
这大约是最能说服众人的理由了,某种程度上重九斤也没说谎,她不仅放出了自养的毛绒团子还和从赎罪山救出的好几个死灵联系上,打了招呼。
呃重九斤忽然想到她这种算不算是——下面有人。
直到夜深仍然没有埃尔文的消息,无功而返的木吉坐在篝火旁,神色如常,可重九斤看得清清楚楚对方身上的阴郁气息浓重。
即使面带微笑也总给人冷冰冰的阴沉感,没有找到埃尔文这件事令木吉出现了极大的情绪波动,这和他之前的表现并不相符。
这是两个没有血缘关系的人。
“他们是亲人吗?”
“我不太了解,木吉来部落的时间并不长,游民部落的成员其实并不固定,在一次次迁徙中有些人会选择留下有些人选择离开。”
既然人员不固定,认识时间不久,也没有亲缘关系,难道他是个变态?
重九斤脑海中不由闪出一个不太和谐的可能性,埃尔文不过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年,而木吉至少二十几岁了。
“应该不是,木吉看向埃尔文的眼神并没有”重九斤耸耸肩,很快否定了自己不太和谐的脑补。
可埃尔文身上到底有什么吸引木吉一直跟着呢,他明显并不想去赎罪山救诺拉,对推翻禁魔督查会也没有丝毫兴趣,却因为埃尔文选择留下。
此时的木吉懊恼多过担忧。
要说木吉是纯粹因为友情和正义感对埃尔文伸出援助之手重九斤一百三十个不相信。
“他很担心埃尔文。”卢鲁凑近了些,“你的朋友们有消息了吗?”
重九斤摇摇头,并没有。
埃尔文就像是人间蒸一样,没了消息,真是奇怪。
就算遭遇不幸至少也会有死灵看见,只要有目击者,总会有风声传出,可并没有,一点踪迹也没有。
令人费解。
红色的弯月宛若赤红的镰刀悬挂在天际,赎罪山周遭大片沼泽林闪烁着幽暗的红色,压抑,阴郁,沉闷,让人喘不过气。
即使身体困倦,却没人睡得着。
诺拉等人带回了禁魔城的消息,毫不意外,督查会布了全境悬赏通缉。
“督查会为了保存实力或是其他原因不愿意再来赎罪山冒险,他们有大把愿意冒险的先锋军。”
“对,那些想要获得净化水晶的村民,想要脱离奴籍的罪人,想要挣钱的猎魔人”
督查会在炎木林有着乎寻常的影响力,只要他们愿意,一声令下就有无数炮灰冲上来。
解决炮灰没意思也毫无意义。
“这个计划非常危险,我们很可能会全军覆没,即使成功也可能伤亡惨重,若是不想参与的话可以在明天天亮后尽快离开,逃的越远越好。”
短暂的沉默之后。
有人笑了起来“我参加过十轮赎罪之战,就快撑不下去了,如果没有意外生的话,其实我现在应该已经在赎罪之战某一轮战斗中死去。”
“我参加十一轮,说真的,这个数字真是令人惊讶,每天清晨苏醒一想到自己竟然还没死我就惊诧不已,天啊,我是蟑螂吗?”
众人都被逗笑了,笑着笑着就有人低头借着夜色掩饰擦掉眼角的泪痕。
“那我比你们幸运多了,我只参加过六轮,我已经下定决心那是最后一轮,在被带回囚笼的时候我已经决定终结自己的生命”
“我也是”
“”
“哈哈,这么说来我们其实都是早就该死去的人了,现在还活着就是幸运的奇迹。”
“对,既然这样,还有什么不敢做的。”
“就这么逃跑,然后继续东躲西藏被人狩猎,被人当做邪恶怪物防备的日子?不,我受够了。”
“继续那样的生活我宁愿去死。”
“死也不能让禁魔督查会好过,欺世盗名的骗子,残暴的变态,如果炎木之火熄灭是触怒了天神,是对炎木林的惩罚,那犯下一切罪孽的也是禁魔督查会。”
“死也不能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