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山风的移动速度极快,隐匿能力也极强,这么大的块头返回市区内愣是没有被发现。
可即便是这样,一旦进入三院肯定会暴露在层层包围圈中,到时候被抓住是被研究还是被解剖可不好说。
此时在三院,负责监控重九斤的小队傻眼了。
人呢?
怎么忽然就不见了?
“她之前在楼顶吹风,我们以为她一直在这儿。”
当一队人赶到楼顶查看的时候,哪还有人影。
“回家了?”
三院这边开始匆忙寻找的时候,重九斤和重山风则到了北郊移动废弃房屋里。
重九斤扫了一眼周遭环境,这儿多半是重山风的临时落脚点,肯带她过来多半是打算换地方了。
一路上重山风异常沉默。
为人师表,兢兢业业的教书匠忽然成了一巴掌就能拍死人的狰狞巨人。
“不能说还是不想说?”
重九斤瞳孔里的黑金色纹路扩张,她看见的真灵还是她亲爸。
重山风一屁股坐到地上,转过头看向重九斤,有些气呼呼的瞪着眼。
眼神含义很清楚明白“现在可以说了吗?”
重九斤点点头,“醒了,只是还有些后遗症需要继续疗养。”
重山风的眼神扫过重九斤的手腕,看见她戴着的表式个人终端,怒目的神情稍有变化。
面前墨绿色的狰狞巨人扭过头不再看重九斤而是望着窗外的黑暗。
重九斤原本以为有很多话要说,可当她此时真的和重山风见面了,她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还能不能变回原来的样子,身体会不会有后遗症,这些日子去了哪儿,现在这幅模样显然不适合留在市区生活,接下来的打算,好多问题,一个也问不出口。
重九斤在重山风身边坐下,从她死了的那天开始这些日子以来支撑她的唯一希望就是救活父母,可是现在......
她一度以为九青和重山风醒了一切就能恢复往常,即使从来不说潜意识里却一直保持着愚蠢的幻想。
父母苏醒康复,她去念大学,父母继续工作,一家三口开开心心继续车祸之前就计划好的美好生活,可原来还是不一样了。
回不去了。
从那天的车祸开始所有的一切都回不去了,
在此刻坐在重山风身边,重九斤忽然有了真切认知,即使父母都醒了过来她的生活再不可能回到以前,潜意识里自我欺骗的美梦就这么轻描淡写的被戳破了。
坐在地上双手抱膝,看着窗外黑漆漆的天空,哭了。
背对着重山风,重九斤埋头抱膝眼泪止不住,要不是眼泪划过唇角她甚至没有意识到自己哭了。
感觉到后背传来温热的能量,小心翼翼的安抚轻拍。
原本只是默默流泪,感觉到来自父亲的安慰,无声流泪变成小声啜泣,越哭越伤心。
就和从小到大每一次伤病,受伤,遭遇委屈,没人安慰咬牙忍过去就算了,可一旦有了安慰,那肯定是要哭的很大声,泪流不止了。
重九斤一转头,额头抵在重山风腰侧埋着头,继续哭。
重九斤哽咽着说道“再......给我三...三分钟”
重山风的大手几乎就能抵得上重九斤大半个人,手指小心翼翼的轻拍着,悬空轻抚没敢多用点力。
说三分钟那就是三分钟,死导很人性化的提醒“重同学,三分钟到了,还继续哭吗?”
平时不见死导这么积极,怎么报个时那么热情。
重九斤松开拽着重山风的手,直起身仰头,“爸,你几天没洗澡了?”
“都有味儿了。”
老父亲心里的心疼,怜爱被女儿一嘴炮打飞,说好的贴心小棉袄呢?
要不是亲生的重九斤这会儿大概率会被捏起来直接甩出去。
美梦被戳破心里委屈的不行,可生活还是得继续。
“不哭了?”重山风终于开口说话。
重九斤哽咽道,“你不是不愿意承认是我爸爸吗,不是打算抛下我和妈妈一走了之吗?”
重山风一下瞪大眼,那双绿色的泛着血色的眼镜瞪圆“......”他怎么就抛弃妻女了?
重九斤手背抹了抹眼泪,“我都这么委屈了还不能替自己替妈妈哭一下吗?”好好的过个生日搬个家而已,结果一家人死的死残的残伤的伤,眼看着不得不天各一方,招谁惹谁了?
她年纪轻轻风华正茂刚成年什么都没来得及做就是一个死人了,还不能躲爸爸怀里好好哭一哭吗?
爸爸能说什么?爸爸又心疼又委屈。
父女两个一时无言,对着夜空静静坐了好一会儿。
重山风不可能长时间停留在荆楚市区,太危险了。
重九斤将礼包口袋递给重山风。
两人都心知肚明。
重山风这样的状态真要被安管司和军方带走,成为实验小白鼠的可能性大于百分之九十九。
即使要寻求技术支持也不能是在这个时候这个状态下,会非常被动。
寄生病毒与重山风的身体发生了诡异的融合,与其他人的情况都不同。
重山风一眼就看出重九斤在焦虑什么。
“小孩子别瞎操心。”
重山风知道有埋伏,可他还是想去看看九青,不然他无法放心。
重九斤当然知道,就如她妈自己说的,就是世界末日了只要她爸爸还有一口气那肯定是爬也会爬回去见她妈妈一面。
隐身符等实用小道具重九斤都准备好了。
“他们现在差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