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灵因怨念而生,怨气执念聚集形成强大的精神能量最终使得灵魂以另一种能量形态留存于世。
可安生的情况并不相同,重九斤仔细回忆了安生赴死的画面,安生与这村里村民们的死灵并不相同,她并不是完整的死灵。
重九斤满腹疑问思考之时,眼前的场景再一次转换,十几个村民将村长一家人围堵在屋内。
“滚出来!”
“村长,做人不能那么自私,敢作敢当,你要还是个男人就受死谢罪,不要再连累村里人了。”
“村长,救救孩子们吧,我孙子才十岁啊,他不能没有妈妈啊!”
“村长,安生是你们家害死的,只要你死了安生就不会再找大家麻烦了!”
“村长,你既然是一村之长,为了全村人的未来,求求你,你忏悔吧,做错事就要认,逃避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红了眼的村民将村长家死死围住,原本他养的打手没死没残的也倒戈了。
“村长你滚出来!”
“滚,一群白眼狼!”村长双目充血赤红,一脚踹翻了脚边的凳子“这些王八蛋,现在想把责任全部推给我,没门!”
“要死大家一起死!”
“我不好过谁也甭想好过。”
村长一回头怒斥“你想跑?”
和村长勾搭上的村妇这会儿后悔的肠子都青了,她怎么也没想到闹鬼能闹成这样,她何苦要和村长这么个糟老头在一起。
“要不是你个贱人告诉我安生要离开村里出去单干,建议我想办法把人留下,我会去下聘?”
“你...你别胡说,我哪哪知道你会这么干,结婚讲自愿,我建议你提亲没让你强迫安生啊!”村妇害怕的立刻解释,左右张望就怕安生的厉鬼忽然出现。
夜风呼呼的吹,村长家的门窗被风拍的啪啪作响。
村妇一个激灵,止不住的磕头,“安生别找我别找我,不关我事啊,是你爸爸告诉我的,说你要离开村里再也不回来了,我就是顺嘴一说,我也没想到会这样啊。”
村民们砸坏大门冲进村长家“安生我们这就替你讨回公道!”
重九斤飘到了半空中,眼看着村民和村长一家纠缠到一起,互相诋毁辱骂,拳打脚踢。
村民此刻满心只有一个念头,以村长的血肉为祭安抚安生的怨魂。不知道是谁放了一把火,整个村子被火光覆盖,他们甚至没有注意到地面开始震动,狂风之后接踵而来的便是暴雨,山体
遭到暴雨冲刷沙石向下滚落,不过眨眼之间整个村子被泥石流和山体滑坡彻底被掩埋。
“所以北寨其实是修建在镜村的遗址之上?”
“没错。”这次死导倒是回答的快。
重九斤孤零零一个人站在村子废墟之上。
十秒...三十秒......三分钟......也许十分钟过去了......
场景再次转换,天空的阴霾被驱散,蔚蓝天空下青山绿水间的山村小屋里一个女孩握着刻刀正埋头雕刻铜镜模板,全神贯注的盯着模具,汗珠顺着颧骨轮廓滑落......
女孩完成最后一笔忽然跳起来,兴奋朝另一间屋子跑去“爷爷,爷爷你看看我新设计的图案......”
......
被迷晕送去村长家.......
训斥她的父母......
一幕幕场景都极为熟悉,就像是电影播完了片尾曲后无缝切换到片头循环重播,一切又重新开始了。
在噩梦开始第三次重复的时候重九斤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安生的故事是真实发生过的过往,结局早已经无法改变,她只能被动的作为旁观者目睹悲剧噩梦一次次重复。
也正是因为如此,除了一次比一次更愤怒之外,重九斤无能为力,看着小黑屋另一头凌乱的床铺上破布娃娃一样一动不动的安生,她什么也做不了。
重九斤席地而坐,疲惫的将头向后靠在墙上,听着女孩微弱的受伤小猫一样的呼吸声,愤怒与焦虑在心里燃烧成一团火。
负面精神能量不断积蓄。
小熊猫窝在安生身旁,红褐色的大尾巴轻轻摆动安抚女孩不自觉颤抖的后背。
重九斤嘴角露出一丝苦笑,这副本任务果然名副其实呢,还真是一场无法结束的噩梦。
每个进入镜塔的人都有差不多的经历吗?
如此往复循环,一遍又一遍的重复,不给丝毫喘气的时间,作为旁观者尚且会产生巨大负面精神能量,何况是身在其中真切经历的当事人。
重九斤推测的没错,此时此刻镜塔内的镜面长廊里空无一人,无数面镜子正在循环同一个噩梦每一个进入镜塔的死灵都会成为噩梦中的一员,全方位沉浸式体验这不断重复循环的噩梦。
屋外下起雨,淅淅沥沥的雨点打在窗户门板上,阵阵风声呼啸而过,冷风穿过门窗缝隙钻入这破旧的小黑屋。
“镜灵...镜灵......”重九斤盯着天花板嘴里喃喃了重复了两次,随后重重的叹了口气,对着空气开口说道“你就是安生生前铸造的那面铜镜?”
对着空气说话的重九斤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却也不以为意,她知道自己没有猜错。
“报复村长一家,猎杀镜村村民,制造恐慌,囚禁村民灵魂,做这一切的都不是安生,这所有......”重九斤抬手在空中画圈圈随意一指,“所有死灵都是真的,除了安生......”
床上躺着一动不动的女孩睫毛微微颤动。
重九斤仔细回忆那一幕幕记忆场景中的所有画面,善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