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袁先生，我是新海集团请的收账专员，来这儿跟您谈谈那笔货款的事。这个货款还是去年上半年的，按照合同协议，这笔款项早应结清了，由于打电话联系不到您，不得已只能在这儿来找你了。”
既然是做生意，就得和气生财，郑凯说话的时候，尽量压着性子，把姿态放得低，话说得客客气气的。
“新海集团的？哦，知道了。”
袁四爷点了点头，脸上根本就没有表情。
这样的局面，对于他来说早就是家常便饭了。
“这个款项我马上就结，不过得跟公司那边财务走点程序，这样，你先回去，等几天要我叫人联系你。”
说着袁四爷摆摆手，自己从茶几上倒了一杯洋酒，然后递到那个怀里的ktv公主嘴边，继续跟那个大胸妹打情骂俏起来。仿佛就跟自己这会儿已经凭空消失了似的。
这样的情景，不用说，郑凯也已经明白是什么意思。
像袁四爷这种老赖，估计以前也就是一个拖字诀，所以习惯了。
“不好意思，袁先生，既然你说这笔款马上就能结清，那请您给个准信儿，我也好回去跟老板交代呀。”
郑凯强压着不爽，仍然客客气气的回了一句，明显的就看见袁四爷那张胖脸上抽动了一下，显出一股极度的不耐烦。
啪的一下，袁四爷把手里的玻璃杯往玻璃茶几上一放，气氛立马就有点急转直下。
“马玉良！”
袁四爷扯着嗓门就冲豪华包间的门口嚷嚷了一句。
很快，郑凯就听见背后传来一阵脚步声，刚才把门的那个手下屁颠颠的跑了进来。
一眼看见自己，那个手下脸就难堪了起来。
“草你妈的废物，老子养你吃干饭的？”
当着自己的面，袁四爷劈头盖脸冲自己的手下吼了一句。
手下保镖吼唯唯诺诺的，赶紧不住的给老板道歉，一转脸立马就把怨气转嫁到了自己的身上。
“哎哎，你他妈哪儿冒出来的？私人空间，给我滚出去？听见没？”
姓马的保镖过来就拉郑凯的胳膊，可是这一拉之下，郑凯却压根儿纹丝不动，自己倒是打了个踉跄。
袁四爷黑着脸一沉。
“你他妈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吧？”
保镖脸上一下挂不住了，扯着嗓门就吼了起来。
郑凯这会儿的拳头已经下意识的慢慢的捏紧。
可是，最终，他还是冷静了下来。
自己是来讨帐要钱的，可不是寻仇。
真要是动用了武力，不光给张玉东的公司找麻烦，这钱估计也是更难要到了。
一定得冷静。
郑凯慢慢的放下了拳头，依然微笑着客气的回了一句，“抱歉了四爷，我既然受了新海集团的委托，今天这事儿就必须得讨回个说法，给个准信，什么时候能还钱？我自己会走。”
“哟，不错嘛！年轻人做事挺有原则，好！是好事！”
袁四爷笑着，把自己怀里的大奶妹推开了，看着自己，那张老脸上挤出一丝挺装逼的长者般的赞赏。
“你过来，我跟你说……”
袁四爷弯下身子，一支手朝自己勾了勾，示意自己凑过去。
郑凯也没多想，朝袁四爷前的茶几凑上去。
看对方这神情，似乎并没有大熊说的那样粗鄙难搞嘛……
还是今天对方心情不错？
郑凯这么想着。
不过，下一秒现实就无情的粉碎了他这个天真的幻想。
咣当！
猛然间，郑凯觉得自己耳边就响起了一声清脆的裂响。
脑袋里，嗡嗡回响一片。
两秒钟之后，头皮上传来的一阵剧烈的刺激感，让他陡然清醒了过来。
疼！是真疼。
尤其是头皮被玻璃渣划破的地方，被酒精浸润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