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那两个驱赶黑羊的奴隶大声笑着,然后赶羊鞭猛地一挥,带着大群黑羊,浩浩荡荡地先行走开。
待那群黑羊走远,小洛才挥洒自己手中的赶羊鞭,耷拉脑袋跟在后边。韩钦耸耸肩膀,和小洛相伴而行。走出上百米,韩钦忍不住问:“你为何要如此谦让?”
小洛眉眼里带着笑意:“让给他们也没什么不好啦。”
韩钦初来匝道,又身背巨大的罪名和压力,他并不想惹是生非,刚才发生的事情,其实也并非什么不得了的大事,但韩钦觉得,小洛的处境,似乎有些过于难堪了。沉默几分钟,韩钦再次问:“我刚才看见你朝着他们笑,刚才那种情况,你也笑得出?”
小洛淡然说:“我只能笑啊,因为这里的人都说我的哭相特别难看,如果我哭,大家都会打我。后来我就只笑,这样的话,最起码没人会打我了。”
韩钦侧过头:“那你有多长时间没哭呢?”
小洛不假思索地回答:“从八岁那年开始,我就从来未曾哭过。我应该是从五六岁开始记事的吧,从那时直到现在,白家堡里边好像就没人喜欢过我。最开始他们打我骂我,我就喜欢哭,但换来的是更严厉的痛打。后来有一次,他们说再哭就杀了我”
韩钦点头道:“从那以后你便学会了笑,无论对谁都笑,无论发生什么事都笑。因为你清楚地知道,他们说要杀了你,绝对不是闹着玩。”
小洛抿着嘴唇:“是啊,我见过那些惨死在他们手上的奴隶,我不想变成那样。”
韩钦仰天长长叹了一口气,小洛说的这些话,他听得懂。甚至他也联想到了自己的遭遇,小洛只能屈从于奴隶的悲哀命运;而自己遭人陷害流落至此,又何尝不是身不由已呢?
天黑的时候,韩钦和小洛终于回到了白家堡,将那些白色贝康羊悉数赶进羊圈的时候,一个五十几岁的妇女总是在不停地念叨,与其说念叨,不如说是咒骂,咒骂小洛这么简单的事情都做不好,下次如果还这么晚才回来,就不给饭吃了。当她念叨到韩钦的时候,韩钦故意亮出了赤霞剑,那五十几岁的妇女被赤霞剑绽放的寒光吓到,顿时不敢言语。
韩钦朝小洛挤眉弄眼:“看见没,只有这招才管用。”
小洛低语:“这招确实挺管用,但对我来说好像不太适合。”
韩钦一把按住小洛的肩膀:“有机会我教你。”
小洛仰头看着韩钦:“其实今天你在修炼的时候,我就很想学,可我又怕自己学不会,所以不敢说。”
韩钦一把揽着小洛:“还没学怎么就知道学不会呢?明天开始,我教你。”
小洛迟疑片刻,支支吾吾地道:“好吧。”
说完,他便转身朝羊厢走去,而韩钦则走向奴隶的食堂。羊厢里的奴隶们和住在城堡里的奴隶不一样,他们平时的吃喝拉撒都在羊厢里面,就连前去食堂的资格都没有。
韩钦在食堂里碰见丁虚,两人各自聊起了今天的工作情况。早些时候,丁虚和白家堡的大武师狠狠搏斗一番,最后不敌对方惜败而归。于是在今天白日剩余的时间里,丁虚就专心练起了武功。不过他也只是表面的专心,实际上他在观察白家堡的情况,以求尽快脱出。
和韩钦的情况相同,白家给丁虚起的名字就叫三千五,这样的名字时刻提醒着丁虚,你是白家花三千五百块买回来的。当然,其实在整个白家堡里,类似“一万”或者“三千五”的名字并不多,甚至可以说在此之前就根本没有,现在之所以将韩钦和丁虚以数字标识,很大程度上可能还是在嘲讽白思琛,嘲讽她刁蛮任性,喜欢乱花钱。
听身旁的奴隶分析了“一万”和“三千五”的特殊命名方式后,韩钦就隐约觉得白思琛应该会抽时间和自己聊聊,事实情况也的确如此,刚刚吃完饭还未走出食堂,管家白节就过来找到韩钦,说主人有事情需要交代。
这回,白节没有带韩钦去往那个有着壁炉的巨大房间,而是从旁边绕了个弯,将韩钦送至一扇铁门的前边。这扇铁门刷着大红色的油漆,有明亮的光线从铁门里渗了出来。白节照例叩响大门,门内传来女性柔美的声音。
用力将铁门推开之后,侧眼便能看见白思琛静静地坐在梳妆台前的凳子上。旁边还站着一位女**隶,正在认真地帮她挽着乌黑的秀发。
这间房大约有四十来个平方,两扇窗户开在靠外的墙壁之上,一张宽大的木床置于房间右上角,在木床的侧边,则是个紧贴墙壁的硕大衣柜。
韩钦和白节足足等了二十分钟,白思琛才缓缓转过身。严格来说,她称不上特别漂亮的那种美女,不过脸上的白嫩和骄人的打扮还是让她宛如一颗璀璨的明珠。
白思琛挥了挥纤纤玉指,示意白节和那位女奴离开,白节先是有些迟疑,不过在白思琛再次挥手之后,他便低着头退到了走廊上。
出去之后,管家白节将铁门虚掩着,同时自己站在铁门侧面一米远的地方。他的身体贴着墙壁,显然他是担心韩钦会对白思琛不利。
双唇轻轻抿了抿鲜红的胭脂,白思琛娇声问道:“一万,你如实告诉我,你从哪里来?我猜你应当不是贝康岛上的人。”
韩钦不疾不徐地答道:“我来自焦土大陆上的未央国。”
此言说出,韩钦自己都吓了一跳。因为,刚才这句话好像并未经过脑海,而是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