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最后,都归于自己的选择。旁人的叹息,就像这窗外的蝉鸣,融不成音,也合不成曲。因为、旁人终究只是旁人。”他神色微变,隔着黑布都能感觉到他纠结的眉宇,心蓦地一揪,我和他,也是彼此的旁人吗?
“曹宫说,她从就被告知相夫教子是女子一生的责任,谁知如今却这般坎坷。”
庆安世有些感慨,执起琴桌上的瓷杯,像饮酒般将残茶饮尽:“那你呢,你从被告知些什么?”
“‘之子于归,宜其室家’,爹爹只说希望我遇到一心一意待我的人,并未说那些繁文。你呢?”往日我们聊琴音竹韵、山水诗画,却很少闲话家常。
“幸亏我出生不久,家中就来了个游方的术士,说了几句谶言,我爹娘就抛了一切光宗耀祖的寄托,只望我能安稳一世了。”他说得轻松,我却听出了隐情,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没敢问出口。
“飞燕,我会死在你前面。”
“姐姐,我是来毁灭主上的么?”
我下意识地捂住心口,可那幽怨的哀叹却宛若两条坚韧的藤蔓,在心头缠绕盘结,疼痛难禁,而庆安世的谶言又会是什么呢,被我毁灭吗?
我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身形一晃,手边的琉璃盅滚到地上摔得粉碎,庆安世却仿佛没听见一般,抬手继续拨动琴弦:“一个‘宜’一个‘安’,若我们有孩子的话可以叫‘宁儿’。”
“你说什么!”
“哦、梦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