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不管怎么说,她都无法拿宁宁去赌!
……
“主子,她真的会来吗?”
“不着急,我们有的是时间。”顾承川微微侧身,看着在昏睡中的宁宁,微微勾唇,他走上前,强行掰开了宁宁的眼睛。
罕见的银色,哪怕是在完全无意识的情况下,也都带着如月华一般的光芒。
“我果然没有猜错,北冥族!”
顾承川眯了眯眼,笑意愈发的深邃起来。
不多时,他们所盼之人,已经出现在了血池之边。
天边泛起的鱼肚白带着点点微芒,映着这个因着血液滋润的土地,并不觉得有几分温暖,反而是一阵一阵的阴冷之气散出,让人一阵发颤。
苏清栀眯了眯眼,面具下,面色冰冷。
她出现之时,周围的杀手也都同时警惕起来。
顾承川站在山洞前,也不隐藏,光明正大的,浅笑嫣嫣的看着苏清栀。
男子清隽的面容,略带着一丝苍白,瘦削的身体轻轻倚着石壁,似乎是一点也没有把苏清栀当做是外人,像是许久未见的朋友。
“顾承川!”
“鬼医先生,不,我应该准确的叫你鬼医姐,里面请吧。”
苏清栀站在那里没有动。
顾承川直起身,随意的摆了摆手,一瞬间,苏清栀只觉得身边的那道道凌厉杀气都是消失无踪。
苏清栀依旧没有动,对于他的话也没有多少惊讶,只是冷漠的开口:“宁宁呢?”
“你不进来看看吗?”
“最好祈祷他没有事!”
“放心,我还不敢在太岁头上动土!”顾承川无所谓的慵懒一说。
苏清栀掠了他一眼,直接踏进了山洞中。
如她所见,宁宁只是躺在石块上,身上还盖着一裘被,似乎是睡着的模样。
准确来说,山洞里,只有她,顾承川和宁宁,三人!
苏清栀走上前替宁宁把了脉,知道他只是单纯的睡着,心里一直悬着的石头才是落了地。
她倏地转身,看到顾承川已经坐在了一旁早就已经备好了酒水差点的地方,一派悠闲自在。
可是,苏清栀却没有他那样的定力。
只要一想到这里曾经有无数的尸体,每个人都是年龄极的孩子,每个人都死状凄惨,她就一阵倒胃口。
现在看着那些石壁,那上面的血痕还依旧清晰。
怕也只有像顾承川这样变态的人才能在这里呆下去吧!
“你费尽心思把我弄过来,不会就是为了喝杯茶吧?”苏清栀不屑的哼了一声,替宁宁捻了捻被角之后,便坐在了男子的对面。
她知道,今天既然来了,怕是没有那么容易就走。
“哈哈,我看你对蛊王大人可不是这个态度呢,怎么到我面前,就如此冷冰冰。”顾承川眉梢微抬,似是有些责怪。
苏清栀只是冷笑了一声,“他至少,不会这么居心叵测。”
“这么说你可冤枉我了,我委实也没对苏檀宁做什么,无非就是让他睡了一会而已。”
“不知,鬼医喜欢喝茶,还是喝酒?”
“茶!”
苏清栀双手还胸,看着顾承川给她倒茶。
一点也不怕顾承川给她下毒。
袅袅的茶香飘起,苏清栀从他手中接过茶杯,轻抿了一口,不再与顾承川在这里兜圈子,直接问:“血巫不在我身上,你要找,应该去云上崖。”
闻言,顾承川自顾摇了摇头,侃侃说道:“青痕,我既然把你叫来了,自然,也就知道了一切。”
“你可知道,世上知道血巫是人的,只有毒宗宗主。”
面具下,苏清栀蹙了下眉,声线平稳的问:“那与我又有何关系?”
对于苏清栀的嘴硬,顾承川一点也不着急,漫不经心的开口说:“血巫确实是一个好东西,只有数万人之中,才会有那么一个人会成功。”
“显而易见的是,经过云上崖近百年来的实验,血巫终究还是现世了。”
顾承川的脸色这才是微微变了,变的冷硬,变的凌厉。
苏清栀眯了眯眸,问:“血巫到底有何用?我游历江湖,倒是也听说过。”
垂在身侧的手不知不觉间已经收紧,心都是被揪起。
血巫!
万人之中才是会成功一个人!
在没有成功之前,那些人都有一个称呼:药人。
而成功之后,便是血巫!
血巫血巫,顾名思义,从血液中爬出来的人!
而很不辛,苏清栀就是那万分之一!
只可惜苏清栀带着面具,顾承川看不到那张脸上的表情,但他依旧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淡淡的开口:“只不过,经过那么长时间,云上崖也早就失去了当初血巫的练就方法,所以,血巫依旧是有残缺的。”
“他们的后遗症,就是心悸!”
“疼起来,如万蛊噬心一般。”
顾承川颇有深意的看着苏清栀,一字一句,像是在试探,又像是在警告。
只不过,后者的感觉更让人觉得可信。
哪怕是在西凉国待过一段时间,苏清栀都从来没有与顾承川有过什么交流,但外面的流言中,对于顾承川的评价,可谓是千奇百怪。
说,温柔如玉,轻容俊逸的有,说,阴险狡诈,腹黑歹毒的也有,说,字字珠玑,谦谦君子的亦有。
可是,现在所见,几乎就是集这一切于一身,对什么人,就是一副怎么样的面孔,玲珑八面,游刃有余。
“那又如何,顾公子,你还是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