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者想到这五个字,一瞬间心生百味,愤怒、恐惧、惭愧杂糅其中,一时说不出话来。
林公玉见那老者擒拿手法使得极为漂亮,武功修为不低,原不信薛灵之言,又见那老者看了一眼手心之后露出惊恐的表情,方才信了。他知道这毒药必定厉害无比,便向薛灵道:“灵儿,这位老先生中了什么毒?”
薛灵道:“此毒名叫桃花一点红,这老头还算识货。中了这种毒药,第一日会在毒质入体之处开出一朵桃花,直至开满九九八十一朵,开遍全身。前九朵花开时,犹如周身被小虫啃咬,一日胜过一日,再开九朵花时,每日三个时辰的断指之痛,一日更比一日强,再开九朵,那边是万箭穿心之痛......”
林公玉听这毒药如此厉害,不忍那老者受此折磨,想为他讨要解药,便打断道:“灵儿,咱们与这位老先生无冤无仇,你把解药给他吧!咱们是来还马的,不要节外生枝了。”
薛灵道:“这老头心眼不坏,我也不想他最后九朵花开时,全身腐烂而死,想要解药不难,只要过来说一声,解药自然就给他了。”
薛灵细说那毒药的症状之时,那群人早已心惊胆颤,那老者好似每一种痛苦都亲尝了一遍,这时听她有心给解药,心中暗喜,可要自己在这么多人面前开口讨要,那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到的。
那老员外瞧出了那老者的心思,便道:“这位少侠,这位姑娘,两位既然是来还马,那就是朋友了,在下鹿伯阳,是这鹿鹊山庄的庄主,这一位是青海派名宿凌朝英凌老先生,是老朽多年至交,姑娘如肯见赐解药,老朽愿倾其所有,这马也不用还了。”
那凌朝英明知这两匹马得来不易且大有用处,听闻鹿伯阳竟要它用来换取解药,心中一动,说道:“庄主无需如此,凌某在庄上吃了十几年闲饭,怎敢得庄主如此厚爱。”
鹿伯阳挥了挥手,示意他不要说话。林公玉动了恻隐之心,又向薛灵道:“灵儿,快把解药给这位凌前辈吧!”
薛灵原想让这老头疼上九天,吃些苦头,但她不愿拂逆林公玉的意思,从怀中摸出一瓶药,倒出两粒药丸,一黑一白,交到林公玉手里,说道:“黑的外敷,白的内服。”
林公玉向薛灵一笑,拿着药丸来到凌朝英身边,道:“请前辈伸开手掌。”
凌朝英伸开手,那掌心的桃花占了半个手掌,花瓣娇艳,犹如真的一般,林公玉拿起黑色药丸轻轻一捏,将其捏碎,药丸里面是黑色的药膏。林公玉将药膏轻轻的涂在桃花之上,又将白色药丸递给凌朝英,道:“请前辈服下。”
凌朝英见林公玉礼数周到,心内高兴,伸手接过药丸服下,只觉腹内一阵清凉,手掌上的麻痒之感渐渐消失,伸开手掌看时,桃花的颜色已变得淡淡的。
薛灵笑道:“老头,八十一天之内,可不要动用内力,否则性命不保。”
凌朝英哼了一声,也不答话。
林公玉牵着两匹马送到鹿伯阳面前,施礼道:“鹿庄主,我小妹子一时贪玩,抢了您的马,多有得罪,请您别见怪。”
鹿庄主哈哈一笑,道:“少侠年纪虽轻,行事却令人钦佩,这马原可送与二位,只是弊庄眼前尚有一件大事,全仰赖这两匹马,顾也只能积财吝赏了。”
林公玉道:“庄主客气了,这马无论如何不敢领受,我们就此别过,告辞。”
那书生打扮之人一直未说话,此时却折扇一摇,笑道:“两位将马送还,足见高义,还请到庄中盘桓几日,也可令我们庄主略尽地主之谊。这鹿鹊山虽不高,却也颇有风光,至于特产土仪品类众多,若就此而去,实乃憾事。”
林公玉急于还家,不想耽搁,正要婉言谢绝,鹿伯阳上前拉着他的手,笑道:“鲁先生说得对,正巧后日是小儿的大喜之日,还望两位赏脸。”
薛灵听说有喜事,好奇心起,笑道:“你儿子要娶亲?林哥哥,娶亲我可从来没见过,咱们便留下喝杯喜酒,好不好?”
林公玉见她兴致勃勃,不忍拒绝,点点头,便道:“那就打扰了。”
两人被请进山庄,礼为上宾,奉了茶点。
那姓鲁的书生是鹿鹊山庄的管家,名叫鲁玄之,师从华山派名宿,他的折扇扇骨是纯钢打造,是打穴擒拿的高手。他请林薛二人进庄,乃是为了那些中了薛灵蜂尾针毒的护院,那些人回到山庄,被针上之毒折磨的痛苦不堪,待大家闲话一番后,他便道:“我们还有几位兄弟中了姑娘的蜂尾针,还请姑娘慈悲,赐他们解药。”
薛灵早知他是此意,听他终于说了出来,笑道:“林哥哥,你听人家请咱们作客是假,解毒才是真。”
林公玉道:“灵儿,别胡说。”
薛灵道:“这蜂尾针上之毒我可没有解药。”薛灵看了一眼鲁玄之,见他脸现失望之色,又道:“不过我这有几粒药丸,你拿去给他们吃了,保准药到病除。”说着从一青色瓷瓶中倒出三粒乌黑的药丸。
鲁玄之见了三粒药丸,登时瞪大了眼睛,半晌方道:“这是乾坤伏魔丹?”
薛灵笑道:“没想到你这穷酸书生眼力倒不差,便宜他们了。”
鲁玄之拿着三粒乾坤伏魔丹,不禁艳羡不已,恨不得受伤的是自己,兴叹之后,只得命人将丹药和水给中了蜂尾针的护院分食。
鹿伯阳命人收拾了客房,安排林薛二人歇息。用过了晚饭,薛灵突然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