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灵每说一句话,东方白脸色便差上一分。薛灵所说之言一半是真一半是假,东方白自重身份,又不能与她当众辩论,气的脸色惨白。
薛灵又道:“你不但杀了林哥哥,昆仑、崆峒等派的大侠来武夷山游山玩水,不也被你给杀了吗?”昆仑、崆峒等派觊觎凤凰琴,派人来御龙山庄抢夺,被东方白擒住后又放下了山,薛灵设计将他们擒住,关在了五龙岛,此时却把给东方白安上了杀人的罪名,就连他们抢凤凰琴的目的也说成了游山玩水。
东方白铁青着脸道:“昆仑派的关大侠等人的确来过御龙山庄,期间有些误会,早已消除了,当夜他们便下山去了。”
薛灵冷笑一声,说道:“东方白,你脸皮可真厚啊!堂堂御龙山庄的庄主,杀了人都不敢承认?你是怕了昆仑派和崆峒派了吧?”
东方白恨得咬牙切齿,关泉等人的确下山后便没了踪影,但若让他拿出什么证据来,那便千难万难了。
灵虚等人倒是相信东方白如此身份,杀了人绝不会矢口否认,但关泉等人的确自上了武夷山,便再也没有下来,此时众门派同仇敌忾,这笔账也只能算在东方白的头上了。
东方泓知道关泉等人落在了薛灵手里,他若当众说出来,父亲之危固然可以解除,但薛姑娘未免陷于困境。他自然不愿看到薛灵处于如此不利的境地,一时左右为难。
东方白身后一个四十来岁的汉子向薛灵怒道:“东方庄主是什么人,岂能说谎?”
东方泓手一抬,那汉子立马住了口。东方白道:“钟掌门,蓝掌门,诸位掌门,本座向来说一不二,人不是我御龙山庄杀的,至于这些人来武夷山为了什么,想必你们比本座更清楚。他们下了山去了哪里,他们既不是我御龙山庄的贵客,不请自来,本座没能保他们周全,还望赎罪。”
他嘴里说“恕罪”,神情和口气却十分傲气。东方白心知今日这些名门正派,除了上清派为了林公玉之死前来,其余多半是各怀心思。少林、峨眉自不必说,御龙山庄这十年来在江湖中日渐兴盛,隐隐与三大派四足鼎立,他四处网罗羽翼,大有为日后图谋大事做准备之意,三大派早已对他暗暗提防,此次便是最佳良机。而昆仑、崆峒等派觊觎凤凰琴之心不输于东方白,自然想来浑水摸鱼,说不定此次便可以灭了御龙山庄,除此强敌,夺取凤凰琴便更加容易了。
东方白语带讥讽,暗讽关泉等人为了抢夺凤凰琴而来,昆仑、崆峒等派却还有脸前来要人。昆仑、崆峒等派的掌门听了不禁暗暗生气。
钟志灵冷笑一声,说道:“东方庄主,这话钟某可就不明白了,人分明是进了你御龙山庄就不见了,怎么东方庄主推脱的如此干净呢?”
东方白道:“钟掌门以为如何?”
钟志灵道:“东方庄主名震天下,钟某虽远在边陲之地,却也久闻大名,东方庄主一代高人,自然不会枉顾江湖同道的性命。更何况,谁不知道武夷山是东方庄主潜龙之地,谁敢来这里伤人啊?”
钟志灵先给东方白戴了一顶高帽,突然又话锋一转,言外之意便是人在你武夷山不见了,旁人又不敢来此地伤人,那就只能是你东方白做的了。
东方白心中有气,但面色如常,说道:“钟掌门此言差矣。东方白不过寻常武夫,在江湖中也是浪得虚名。若是真如钟掌门所言,这几个月来,何故有这么多江湖同道不请自来啊?”
钟志灵哼了一声,不再说话。
灵虚突然说道:“东方先生,上清派与御龙山庄向来井水不犯河水,小徒林公玉又是晚辈,如果对东方先生有什么不敬的地方,东方先生代为管教就是了。这孩子是我师弟高齐故人之子,十年前托付贫道好生照顾,可如今人死在了东方先生手上,贫道惭愧,有负师弟重托,此事该当如何了结啊?”
在东方白听来,灵虚之言不过是场面话,无非是为了纠集众门派一同对付御龙山庄罢了。但高齐听了,心中却十分感动。他当年将林公玉留给师兄之时,灵虚早已多年不收弟子,但对这个他这个小师弟十分疼爱,才破例手下林公玉。林公玉遇难,无论如何也怪不到师兄灵虚头上,若要怪也要他自己才是,高齐心中感动之余,更加懊悔伤心。自他听闻林公玉的死讯之后,便悔恨不已,若是带着林公玉一同去辽东,此时此刻,林公玉好端端的活着,说不定已与薛灵成亲,报仇的事便交给他,只要林公玉和薛灵平平安安的生活,他对陈婉星临终之时的重托便算办到了。
高齐对林公玉的感情,自然因为答应过陈婉星要照顾他,但十几年来林公玉视他如父,他也已将林公玉和李清时视为自己的孩子。林公玉一死,他伤痛之心丝毫不逊于当年陈婉星和林之奇夫妇被杀之时。
他站在灵虚身后,小声说道:“师兄,你不必自责,都是小弟的错。”
灵虚暗暗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东方白道:“他虽非本座有意所杀,却是本座失手所致,少年英雄,殒命于此,本座一直寝食难安,可惜事已至此,无力回天。少林、峨眉的虚明大师和智通大师是世外高人,就请二位大师说句公道话,东方白无有不从。”
少林寺主持虚明大师看了一眼智通和尚,又看了一眼灵虚道长,双掌合十道:“阿弥陀佛!灵虚道兄,东方先生,贫僧和智通大师原是方外之人,本不该过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