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乾逃出五龙岛,想到端木燕为人心机深沉,只觉天地之大却无藏身之处,他思来想去,想到端木燕与东方白有杀父之仇,便决意投奔东方白,以保全性命。
他为显诚意,便将端木燕与林公玉、薛灵密谋之事和盘托出。这件事十分机密,原本他并不知晓,但端木燕得此报仇良机,兴奋难耐,便将此时告诉了妻子,她妻子与孙乾偷情之时便将此时当做闲话说了,谁知竟酿出如此大祸,间接害了林公玉的性命。
孙乾将此事经过说了,关泉等人没听出丝毫破绽,料想他所言不虚。如此说来,凤凰琴并不在东方白的受伤,但江湖中传言日盛,却不知是何原因?
东方白道:“关先生和诸位朋友想必都已清楚,此事不过是端木燕和林家小子的计谋,幸亏孙乾兄弟大义,否则我御龙山庄成了众矢之的,我东方白可没好日子过了。”
关泉暗道:“大义个屁,勾引大嫂,卖主求荣,早晚不得好死。”他面上微微一笑,说道:“既如此,我等听信谣言,擅闯宝庄,罪无可赦,现如今落在了东方庄主手里,就请东方庄主落。”说着站起了身,余人也纷纷站起。
东方白心道:“若不是强敌将至,岂能留你们到现在。”他哈哈一笑说道:“关先生说哪里话,既然是误会,冤家宜解不宜结,此时以后休要再提。关先生大名几十年前就响彻江湖,其余各位英雄在江湖中也不是无名之辈,平时想请还请不到,如今屈尊来我御龙山庄,我东方天自是十分高兴,不如诸位多盘桓几日,也好教我略尽地主之谊。”
关泉等人都是十分诧异,心想我们闯进御龙山庄,分明是来与你为难的,你不杀我们也就罢了,为何还要在我们面前如此低声下气?他们虽与东方白交情甚潜,但东方白的名声在外,江湖同道说起他向来既愤恨又畏惧,都知他为人心狠手辣,心机深沉。但今日众人明明已经过在了东方白手里,生死只在他一念之间,他却主动示好,不惜自降身份,这既与江湖传言不符,也不是一代武学宗师该有的气度,这是在太过匪夷所思。
关泉不是傻子,他自知东方白必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此行既已失败,东方白又不与追究,那便及早抽身,免得夜长梦多。他便说道:“东方庄主盛情,我等本不该推辞,但一来我等擅闯之罪,虽庄主大度,我等却没面目留下坐享盛情,二来我等深陷御龙山庄,门中弟子必定心中担忧,若是我等留下,他们不知内情,还到庄主将我们强行留下,恐生大便。”
他如此说,便是告诉东方白,你虽然不予追究,但我等也不领你的情,你若是敢将我们留下,我们这几派也不是好惹的,到那时必定联合你来与你誓死周旋。
东方白心里冷笑,但他面上仍是微笑,说道:“既如此,就不留各位了,免得贵派担心。”
众人当即拱手告别而去。东方白望着众人的背影,心中又气又愤。
东方泓不知父亲为何轻而易举放过了这些人,但想父亲生了宽宥之心,自是天大的好事。他见天就要亮了,也没了睡意,待众人离去,便跟着父亲一起回了房。
东方白见他跟了进来,招呼他坐在自己身边。伸手摸着东方泓的脸,满脸的慈爱之色。
东方泓自幼丧母,父亲虽疼爱他,但甚少在他面前表露慈父的一面,今见父亲如此,不禁心中一动,叫道:“爹...”
东方白笑道:“你是不是奇怪,爹为什么放了这些人?”
东方泓点点头,说道:“以往爹做事,向来狠辣,这一次却大反常态。”
东方白道:“御龙山庄也就你敢当我面说我狠辣。”
东方泓道:“孩儿失言,请父亲恕罪。”
东方白道:“父子之间,何必说这些。”他叹了口气,说道:“你两岁你娘就死了,你不记得她了,其实你的性子和你娘很像,心地慈善,优柔寡断。你娘在世时,经常劝爹不要杀人。”
东方泓道:“那爹会听娘的吗?”
东方白想了想道:“有的时候听,有的时候不听。你娘是这世上最好的女子,只可惜寿命不长。你更像你娘,所以爹疼你也多些。你哥哥倒是像爹,可他没你聪明,如今又成了这个样子,以后御龙山庄的胆子便要落在你肩上了。可你太过仁慈,行事不过果决,这一点又不如你哥哥,江湖中,有的是尔虞我诈,你不想害他,他还还想害你呢!”
东方泓道:“爹,为何您总是这样说?这两年我在江湖中闯荡,虽也遇见了不少卑鄙无耻之人,可狄大哥和林三弟都是赤诚的君子,与孩儿肝胆相照,只可惜他们全都死了。”
东方白道:“傻孩子,你们还年少,不知人心的鬼蜮伎俩,等你长大了,还能肝胆相照吗?你进不了别人的心,永远不知道别人心里所想,你又怎知他们没有动过一念要害你呢?”
东方泓道:“爹,我们是兄弟,一日情投意合便做一日的兄弟,又何必思虑那么远呢?”
东方白道:“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啊!难道爹年轻时就没有肝胆相照的朋友吗?五龙岛上代岛主,端木燕的父亲端木恒当年与我便是生死之交,最后闹得反目成仇,我若不杀他,他便杀了我。这世间什么情谊深厚都是狗屁,你即使现在不明白,以后也会明白的。”
东方泓面如死灰,小声道:“孩儿宁愿永远不明白!”
东方白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