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三奇如法炮制,将那汉子的穴道封住,令他晕去,暂时感觉不到疼痛。他向薛灵看了一眼,说道:“小姑娘,把解药交出来,我看在岳先生的金面上不与你计较。”
薛灵嘻嘻一笑,说道:“解药嘛,我可没有,不过我看在东方先生的银面上可以给你些桃花一点红,不知道您老有没有胆子要。”
韩三奇听到“银面”两个字先是一愣,随即明白薛灵是在取笑于他,心中大怒,他畏惧桃花一点红之毒,但颜面所在也不得不伸手向薛灵抓来,但他心先怯了,出手便也不如何凌厉。
薛灵与他斗了几招,见他不敢与自己手臂接触,便知他的心思,她武功不及韩三奇,但占了“桃花一点红”的便宜,竟与对方站成平手。
林公玉此时却是渐落下风,他功力远逊东方白,临敌经验更加大大不如,待东方白摸清了他的武功底细,手上便暗暗加劲,林公玉已是左支右绌,连连遇险。
薛灵心中大急,但韩三奇始终纠缠不休,这老头斗了几招,胆怯之心渐退,出招更是毫不容情。薛灵知道林公玉不喜她随意用毒,但此时情势危急,对方武功都高于二人,何况尚有几人环伺在侧,若是蜂拥上来,她顷刻便要被擒获。想到此处,薛灵已动了恶念,伸手入怀,扣了一把淬了桃花一点红之毒的梅花针。
东方晋恨极薛灵,见韩三奇久斗她不下,心中暗骂他不中用,便向那几个随从说道:“还站着干什么吗?只有韩掌门一人是御龙山庄的人吗?”
那几个人得令,纷纷拔出兵刃。他们明知以众敌寡并不光彩,何况对方是两个乳臭未干的小孩子。他们自然不敢去帮东方白,韩三奇又对付的是一个女孩子,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动手,但少庄主有命,也只好应着头皮上了。
薛灵见这几人都向自己袭来,手上的梅花针悉数向他们射出。那几人纷纷退让避开。几枚梅花针钉在窗框上,那几人见了,不禁倏然变色。但薛灵这一分心,肩头被韩三奇打了一掌,她只觉一痛,向后跌出两步,险些摔倒。
韩三奇心里一惊,暗道:“我这一掌使上了八成功力,这女娃子内功平平,怎么这一掌竟击她不倒。”他却不知薛灵身穿金蟾衣,此衣刀枪不入,受力之时金蝉丝骤然收紧,便可卸去不小的力道。
薛灵挨了这一掌,已是秀容变色,心中渐渐害怕,那几人又挥舞兵刃向自己打来。她使出巧妙身法在几人间腾挪闪避,勉力支撑。
林公玉见薛灵挨了一掌,大惊失色,心内愈急,手上招式越乱,险些被东方白掌力打中。他此时万念俱灰,自己死在这里便罢了,连累薛灵也与他遭难,不禁懊悔不已。他自是悔恨不该去九华山找薛灵,若是薛灵回了家,有她父亲在,任谁也不能欺负到她。林公玉正心中懊丧,手上招式一缓,胸口便被东方白一掌打中,向后摔出,只觉喉头一甜,不出一口鲜血。
东方白冷冷一笑,正要上前抓住林公玉。突然一条软鞭飞卷而出,将东方晋脖子缠住,软鞭一收,东方晋便飞到了门边。东方白欲要出手相救,苦于距离太远,那几个围斗血灵之人却是草包,一心只想抓住薛灵,又要防着她的毒针,哪里会注意到少庄主被制。
东方白向门口看去,只见一个青年坐在轮椅之上,似有残疾。看年纪也不过二十七八岁,面色冷峻,眼神深邃似海,冷冷的看着自己。他只使了一招,东方白不过瞥了一眼,却已看出他的武功家数是九华山岳松龄一脉,但他在天柱峰半夏庐上分明没见过这个人。他突然想起薛灵之言,不禁问道:“岳松龄在哪里?”
那几人见突生变故,都住了手。薛灵这才认出此人便是岳松龄的弟子李清扬,鬼仆携她上天柱峰时曾见过一面。旁人都是小师姑的称呼,只有李清扬冷着一张脸不说话,薛灵十分厌恶。此时见了,便一眼认了出来。
薛灵过去扶起林公玉,见他吐出来的血染红了衣襟,不禁十分心疼,忙从怀里取出一粒乾坤伏魔丹给他吃了。林公玉小声说道:“我没事。”
李清扬一鞭子将东方晋掳到自己身前,随即点了他的穴道,掐住他的咽喉。十几年前,李清扬的脊椎被东方晋打伤成了残废,他从小清高自傲,如何能受得了这种打击,若不是想着报仇,早已不活了。此刻仇人便在便在自己手上,只要手上稍一用力,立时便能将东方晋的喉咙扭断。但他不想这么轻易的就让他死,何况若是此时杀了他,三人必定也难逃一死。自己固然不怕死,但薛灵是师父的师妹,林公玉又是弟弟的朋友,他便投鼠忌器,不能立时报仇。
李清扬冷冷的道:“你放了他们,我放了你他。”
东方白脸色铁青,说道:“我东方白岂是受人要挟之人?你师父呢?怎么不出来?”
李清扬仍旧是冷冷的道:“我师父不问世事,我和他是私人恩怨,与我师门毫无关系。”
东方晋虽然受制,但神智清楚,听李清扬说与他有私人恩怨,一时惊诧不已。他行事鲁莽,又清高自负,伤在他手上的人着实不少,但他想来想去,也想不起与李清扬有何冤仇。
李清扬料知他已经不记得自己了,便道:“十一年前,七星岗上,你用钢针刺伤我的大椎穴,我双腿残废,便是拜你所赐。”
东方晋伤人无数,他自己也不能一一记得,但七星岗之事是他人生中第一次铩羽而归,回庄后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