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明诚向林公玉做了个揖,道:“多谢盟主,大恩大德永不敢忘。”
林公玉忙还礼,道:“秦大哥长我几岁,此话小弟原不该说,但君子不欺暗室,行事当光明正大,磊落坦荡,方才是顶天立地的真豪杰。”
秦明诚脸现羞惭之色,不禁回想起初识苏三娘之事。那年他才二十岁,正是风华正茂之年,他跟随父亲秦友恒去薛家寨拜会寨主薛广信,谁知半路生了病,到了薛家寨,他便被安排在厢房养病,父亲和被他称之为薛叔叔的薛广信第二日便离寨外出了。他在薛家寨养了半个月的病,父亲还没回来,闲来无事,便在寨中闲逛,寨中之人都知道他是贵客,无论他去哪都无人阻拦。那天秦明诚正四处瞎逛,忽听得一处院落里传来一阵柔美的笑声,他心中一动,悄悄攀上矮墙,只见一个女子正在两株大树见荡秋千。
他心中暗想:“难道是薛叔叔的女儿?”不禁向那女子多看了两眼,那女子看样子也就二十来岁,一张瓜子脸,美艳白皙,眉目如画,脉脉含情,身穿一件粉色长裙,在秋千上荡来荡去,说不出的可爱动人。秦明诚一时看得痴了。只听那女子向两个侍女笑道:“在荡高些!”声音柔媚,秦明诚听了,耳中只觉甜腻腻的。
他正痴痴的看着,忽见那女子惊叫一声,向纸鸢一样向前抛了出去。随之一阵惊呼之声。秦明诚不及多想,翻墙而入,纵身向那女子扑了过去,在半空中将她抱在了怀里。这样一来,力道下沉,两人落在地上,秦明诚背部落地,那女子则落在了他的身上。
忽听那两个丫鬟斥道:“哪里来的野男人,怎敢对我们夫人无理?”
秦明诚只觉脑中轰的一声,喃喃道:“夫人?”
那女子被两个丫鬟扶起来,脸上不禁羞得通红,向两个丫鬟道:“休得无礼,若不是这位公子,摔也摔死我了。”
秦明诚站起身,向那女子一笑,问道:“姑娘,你没伤到吧?”
一个丫鬟笑道:“什么姑娘?这是我们寨主夫人。你是哪里来的?这般没规矩。”
秦明诚一直在心里对自己说:“方才一定是听错了,她的名字里或许有个芙字,叫芙蓉、芙人也说不定,她本来就比芙蓉花还要美。”但此刻这丫鬟说的明明是“寨主夫人”,他听了,好似晴天霹雳一般,一时竟不知道该做什么,什么礼数,什么风度都统统忘在脑后。
那女子自是苏三娘了,她年纪原本大着秦明诚好几岁,只是保养得好,看起来倒像是比秦明诚还年轻。
苏三娘问道:“公子可是松风寨的三公子秦明诚吗?”
秦明诚悠悠的答道:“是。”
那两个丫鬟见秦明诚呆头呆脑的,也不以长辈之礼拜见本家夫人,微微有气,但夫人已发了话,也不好再出言责怪。
苏三娘娇声道:“你的病好了?”
秦明诚道:“好了。”
苏三娘道:“是不是寨中住的闷得慌?”
秦明诚痴痴的道:“是不是”
苏三娘莞尔一笑,说道:“后山有个水云洞,洞里有温泉,若实在闷得慌,就去泡泡温泉吧!秦大哥和良人还要一月方能回还。”
秦明诚“嗯”了一声,那两个丫鬟连声催促苏三娘时候到了,该回去了。
苏三娘轻轻福了一福,便跟着两个丫鬟走了。秦明诚眼巴巴的望着,直到三人出了花园的门,他还那么望着。
自那日起,秦明诚成日的到花园墙外游逛,却在没有见到苏三娘。秦明诚自幼生活在山寨之中,家中除了母亲和十几个丫鬟仆妇外,平日所见都是整日喝酒吃肉的粗野汉子,竟从未见过苏三娘这般身材苗条,模样俊俏的女子,一见之下便即倾心,从此便害了相思病。
那日他在花园外闲逛,忽听得园内两个女子说话。其中一个悠悠的道:“你哪里知道我家小姐的苦楚!寨主只知练功,整日和寨中那些兄弟在一处,连小姐的屋子都甚少回来。”
另一个女子道:“怪不得寨主和夫人成婚都快十年了,连个子嗣都没有。”
秦明诚听两人话中的意思,那女子口里的小姐便是苏三娘,想来她是苏三娘陪嫁的丫鬟,所以在背地里还称她为小姐。
先前那个女子又道:“我们小姐平日里无所事事,除了泡”
两人说这话,渐行渐远,她们家小姐平日里无所事事,除了泡什么东西,便没听出。他思来想去,突然想起山后那口温泉,心中一动。
秦明诚虽生在草莽江湖之中,却也读过些圣贤书,他心念一动,便大骂自己下流无耻,猛然伸手打了自己两个耳光,悻悻的回到房中。
第二日,他仍旧在花园外闲逛,走着走着便来到了后山,远远的看见那边站着两个丫鬟。秦明诚悄悄潜到附近,只见那两个丫鬟正坐在石台上说闲话。
过了半柱香时间,一个丫鬟笑道:“那边有野花,咱俩去编个花环给夫人戴。”
另一个丫鬟道:“别贪玩,若是夫人一时召唤咱们,可怎么办?”
那个要编花篮的丫鬟笑道:“夫人泡温泉的时候,什么时候叫过咱们?哪里就这样巧,偏偏今日叫起来?”
两人说笑着,便向西走去。秦明诚见她们走的远了,慢慢的向那便挨去。他每走一步,便在心里警告自己不可再往前走,但总是忍不住又向前迈出一步。待到了那石台前,只见后面是个山洞,隐隐有火光透出。
秦明诚的心已经跳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