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法真人眉间微微一动,又再次询问:“你还需告知我,他们四人,是何人最先动手?”
“师兄”
宏发真人的声音平和,却是带着万古不化的寒意。
节法则仿佛未闻,眼透精芒:“不愿答么?”
那滕飞无奈,筹措着言辞道:“据我所知,是庄无道师弟首先暴起杀人,屠戮海涛阁上下人等,几十个呼吸间,就已斩杀海涛阁三位筑基。盖千城师弟三人不愿坐视,才出面阻挠。”
“换而言之,我那徒儿,并未主动对同门出手可对?”
滕飞只觉头皮一阵发麻,能感应到无数视线,正往自己身上投注过来。或阴冷,或逼迫,或威胁,或安慰。
滕飞却只能尽量紧绷着面上的肌肉,沉声道:“正是然而以当时情形,庄无道若要手下留情,亦轻而易举。”
“只是猜测而已,混战之,失手误伤再所难免。说什么手下留情?莫要太高看了他。”
节法真人微微摇头,似笑非笑的回视宏法:“我已问完,不知师弟你,可还有何有问的?”
“无需师兄言辞,依然是这般无懈可击。”
宏法在云台上站起了身,眸光尖锐:“不过即便是盖千城三人心怀不轨,意图叵测。也轮不到庄无道来处置,自有执法殿问罪。此举是否有违宗门之规?若人人都能擅杀同门,这离尘宗上下,岂非与那魔宗邪派无异?如此穷凶极恶之辈,怎可不加以惩戒?”
“确实”
节法真人微微颔首,宏法此言,他无法抵赖:“我也觉无道他戾气太重,需要略做处罚,以儆效尤。”
“除此之外,还有海涛阁”
宏法真人并不肯就此罢休,步步紧逼:“海涛阁虽非我离尘盟友,然而也一向与我离尘相善。近年声势,也渐浩大。值此我离尘四面临敌,烽火四起之时,更不再竖强敌。这次庄无道此子无故屠戮海涛阁分号上下人等,是为我宗遭灾惹难。我宗是否要给海涛阁一个交代,以息海涛阁主之怒——”
“怎能说是无故?”节法真人摇着头,插言道:“宏法师弟此言差矣,丰御与盖千城三人合谋,算计我离尘弟子。要说交代,也该是海涛阁给本座一个交代才对”
“可即便是丰御不对,然而海涛阁其余人等,总是无辜”
宏法真人似是早知节法真人这般说,一声冷笑:“节法师兄你要与那位海涛阁主讲道理,也总要有足够的人证物证,让他们心服口服才是以节法师兄之智,也当知我宗此时,并无再与海涛阁开战之力。北方太平道虎视眈眈,绝不会放过这良机。”
节法不再说话,似乎是默认了宏法之言。而宏法的眸,也流露出几许冷哂之意:“那么我再问师兄一句,此时你那弟子庄无道,究竟何在?”
节法笑而不答,恰也在这时,大殿之外,又是一阵喧哗声响。
使得殿内诸人,尽皆愕然,齐齐诧异的望向了殿外。这次吵闹之声,久久不息,那些正在殿外,等候职司的筑基弟子,都是在议论纷纷,语气惊诧。
夜君权隐隐只听得‘庄无道,、领才榜,、‘第二十位,,拳法第一,的字样,不由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