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飞鹰一把把陈乐兵扯回来,惯性太大,陈乐兵直接给掼到了地上。

“警察还用暴力……”他愤愤道。

“对人不用暴力,对你用。”刘警官正因为失手懊恼,闻言没好气道。这他妈算什么暴力,大男人娘们儿唧唧的。

一波已平,张经理这才从办公桌底下钻出来,躲在陈飞鹰背后对陈乐兵匆匆来了句“我对你很失望”——公司出了这样的丑闻估计加班得加到死。

警察一窝蜂涌上,不少人闻到了热闹和八卦的气息,没有长*枪大*炮也对这边咔嚓咔嚓不停。人类八卦心的生命力比野草还要旺盛,再艰苦的地方都能破茧成蝶。

刘警官匆匆扯了个装垃圾的黑塑料袋往陈乐兵脑袋套上去,以免肖像权受损,样子倒是有些滑稽。

估计要不了多久,最新的热搜就又有了。

车子带着警铃呼啸远去。

回到公安厅,陈乐兵就被直接安排进审讯室,就算他不是割头案的真凶也逃不了袭警的罪名,更何况他杀人基本成了板上钉钉的事实。

厅里的气氛终于松懈了下来,一直压力山大的刑侦队终于有了扬眉吐气之感,不过不是所有人,还有例外。

“其实就是破了点皮,冒了几颗血珠子就没事儿了,男儿流血不流泪,有泪也不能轻弹。”小孙潇洒地甩头,力图挽尊。

这次案件难在侦破而不是抓捕,结果还被一个长期待办公室的程序员给划拉了一刀子,因此小孙虽然负伤,但并不感到光荣,甚至还觉得有些羞耻。

陈飞鹰用沾了药的棉签往伤口一按。

“嗷嗷嗷嗷!”小孙泪牛满面:“轻点儿轻点儿,您可真是我亲队长。”

“嗯。”陈飞鹰三两下的给他上完药,手法娴熟到有些粗暴,小孙心里默默流泪,敢怒不敢言。

伤确实不是什么大伤,就是血流的有点凶。

小孙咽了咽口水,直觉有些压抑。

正想着,陈飞鹰忽然猛地站起来。小孙被吓了一跳,呆呆地看着他就这么走了。

他盯着自己的胳膊想:血还没止住呢。

办公室里人声鼎沸,离安静两个字有些远,喧闹让人兴奋。

幽灵一样从人群穿插出去,陈飞鹰无声无息地走到厅外,默立在高高的台阶上。夜风有一阵没一阵的吹过来,直到身上那微乎其微的血腥味儿完全散去,他紧攥的拳头才慢慢松开。

密闭房间里血腥味让他烦躁暴戾,有什么要喷薄欲出。胸口撕裂般的疼痛,那些迸裂而出的血珠就像一把钩子,狠狠戳进心脏的软肉里,不知道到底想要勾出什么。

陈飞鹰用力摁住太阳穴,眼前忽然闪过细碎的片段,一瞬间,脑袋像有千万根针扎过来,密密麻麻,眼睛里什么也看不到。

“呜呜——”

揣在兜里的手机阵阵震动。

他呼吸一滞,屈腿半跪下去,额头上不停冒冷汗。

一道门把热闹冷清隔开,只有手机振动的嗡嗡声。

不知道过了多久,陈飞鹰睁开眼,气喘着慢慢站起,余光不经意瞥见半透明玻璃上那张再熟悉不过的脸。

玻璃门反射出的眼睛盯着他,他也盯着那双眼睛。

里面血红一片,像夜的赤潮。

***

接到刘警官的电话时,瞿英跑的有点远,一时半会儿赶不回来。等回厅里才发现鱼线割头案已经破了。

愣了两秒,瞿英才反应过来。

这么大一个案子,在她不在场的时候居然就这么破了!

错过一个瓜,感觉像错过一个亿。

瞿英老羊倌儿似的蹲在墙根儿,想起白天的一无所获,意兴索然地叹了口气。

走廊里响起脚步声,她转过头。

“队长?”

瞿英连忙站起身,拍拍裤子上的土。

“你在这里干什么?”话一出口,陈飞鹰才发现嗓音沙哑得厉害,他皱了皱眉,看向瞿英。

“出来松口气。”瞿英道:“陈队你的眼睛没事吧?看上去有点发炎啊。”

陈飞鹰摇摇头,沉默地越过她往前走。

瞿英连忙侧身让过,靠墙站着,忽然有点茫然失落,说不上的原因。

“我今天去了国贸大商场。”她鼓起勇气朝他背影道。

陈飞鹰停下,转过来:“你发现了什么?”

瞿英眼睛微微睁大,赶紧道:“我,啊我是说赵恬甜的那件案子,今天上午我陪高如兰去了看守所,听到高秀的供词,觉得有些地方很奇怪……”

接着把上午跟宋姜说过的那些话又重复了一遍,有了第一次的铺垫润色,第二次表达就流畅了许多。

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测,她跑到事发地点国贸大商场南门,那里有几棵树。按高秀的说法车当时就停在正对门那棵大树底下,太阳刚好能被绿荫遮住,车内升温也不至于太快。

瞿英四处看了看,没发现有探头,大约是新开的商场,刚投入使用,监控还没完全到位,这里刚好是死角。

她站在树下,发现没车停在这儿,反而都集中停在转角处的一块坪里,快步走到那边去看才发现原来这里被划成了临时停车位,保安说商场南面除这块车坪,其他位置都不能停车。

在商场未标明停车的区域不能随意停车,不然会被交通管理局贴罚单。

瞿英有点激动。

既然高秀把车停错了地方,说不定当时有交管局的同事看到了?

“结果那天和今天值班的是同一个,”她低声道:“他说那个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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