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出了看守所,高如兰始终就没说一句话,脸色惨白,没有一点血色。瞿英在旁边听了全程,心情也低落。
“高小姐……”她张嘴想开口安抚身旁这位受害人母亲几句,谁的铃声忽然响了。
“不好意思,接个电话。”高如兰道。
瞿英连忙笑笑:“啊没关系没关系。”
高如兰忙从包里拿出手机,看了眼来电显示,匆匆走到一边,瞿英识趣的没跟过去。
也不知道那边说了什么,高如兰的情绪似乎很激动,距离隔得有些远,瞿英只听见了几句争执,一转头发现高如兰的身体颤得有些厉害,她也不管什么非礼勿听了,连忙赶过去扶人。
高如兰深吸了口气,过了好一会儿起伏不定的胸口才慢慢平复下来,她再也掩不住疲惫的神色,颓然摔坐上台阶,一下子快苍老了十岁。
也不好问发生了什么,瞿英拧开一瓶矿泉水递给她。
女人坐在石阶上,眼睛通红。
“他们要我撤诉。”她突兀地出声,嗓音尖锐,指尖深深掐进掌心里,早知道高家那群人是什么德行,这次绝对不会再有任何心软。
撤诉?瞿英吃惊,外孙女都没了还能撤诉,这心胸得多宽广啊。
不过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高秀……已经触犯了法律,会不会收监不是你撤诉就能够决定的,上头这方面抓的很严。”瞿英隐晦提点了一句。
高如兰张了张嘴,脸上是要哭不哭的表情:“我知道了。”
进看守所的时候是早晨,出来的时候大太阳高高挂在头顶。
和瞿英告了别,高如兰一个人沿着人行道走,身披烈日,走得汗流浃背气喘吁吁也没把包里的太阳伞拿出来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