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此生听她此言就更加激动了,慷概激昂的说道:“真人说的没错,道家弟子在太平盛世中多是默默无闻,心无旁骛的隐居山林,但在乱世之中却能行鬼神之策力挽狂澜,无论是姜太公或是陶朱公,他们不光解救天下生灵于乱世,还因乱世成就了自己的功名,更难能可贵的是,在功成名就之后,都不会贪恋权势,辞去功名归隐山林。听说真人凭一己之力大败胡人老君单于以后,就回到山中隐退闭关了。真人,你真乃国之大侠,所做的正是我刚刚想写而未写完的:功成,名遂,身退,天之道。”
棠梨见他对自己那么高的评价,心觉得有些愧不敢当,小脸有些微红:“许解元说的是,乱世道家下山救国,盛世我自归隐山林,不过……不过,我还没到归隐山林的那一步,我答应了二少爷要入朝为官助他辅佐皇上的……”
许此生了解的笑道:“没错,没错,目前确实还没到真人可以归隐避世的时候,虽然老君单于的大兵已经退了,但是这天下还有许许多多的不平之事待真人解决呢。”
棠梨听他一口一个真人的,他叫着拗口,自己听着也别扭,见他年纪与自己相当,聊得也十分投机,倒有些一见如故的感觉,便说道:“许解元,咱们既然有缘再见,你也帮我把玉佩找回来了,咱们就已经算是好朋友了,你就叫我的名字棠梨吧,叫真人还是太生分了。”
许此生听了忽然脸上一红,瞧着她明媚如秋波一般双眸居然都不敢直视,微微颔首低头说道:“既然这样,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可是,若是你要我叫你的名字,那你也不要在唤我许解元了,就……叫我此生吧。”
棠梨丝毫没注意到许此生的紧张害羞,大大咧咧的说道:“那就这样说定了,也许是咱们是患难之交,在微贱之时便相识的,我虽然也让林大将军直呼我的名讳,但是跟他说话我总是觉得很拘谨,跟你说话真是开心的很,虽然文绉绉,却一点都不酸腐,也不用考虑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舒心的很,舒心的很啊!”
“那林丞相呢?你与他相处,是什么感觉?”许此生突然没头没尾的冒出这么一句来,让棠梨有些诧异。
但是她也没多想,也没注意到许此生脸上在烛火下隐隐的期待之色,张嘴就答道:“二少爷这人诡诈的很,心眼多的很,此生我跟你说啊,你可千万不能得罪他,在他身边当差一定要小心再小心,不然最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他想埋了你,他能有办法让你自己挖坑,自己跳进去,自己再把土给填好了,他根本都不用他自己动手,整个就是一个笑面虎,你别看他整日都笑呵呵的……你……你笑什么?”
棠梨见他越笑越惬意开心,不由心中大感纳闷,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能让他笑的这么灿烂。
许此生意识到自己有些忘形看,便话锋一转道:“棠梨,我可知道前几日我让我手下的侍卫灌醉了柳大人的近身侍卫,居然套出了一个天大的消息。”
棠梨马上被他的话转移了注意力,急着问道:“是什么消息,难道是跟这次恩科无辜受害的举子们有关吗?”
许此生点点头道:“没错,柳大人为人小心谨慎,做事滴水不漏,表面上清正廉明,可是我觉得他一定不简单,,明面上的账簿我已经查过了,一点问题都没有,他家里面也是,你看这知府府邸,他既然敢让我住进来,就不怕我到处翻查,可我根本不用派人搜查,再怎么说他也是一省大员了,他府邸的这规模,这格局,还有这些家具陈设,别说跟一个知县比了,就是连个普通的乡绅家里面都比他这里强一些。所以,他一定还有一本暗账。”
“要不是你说,我根本就不相信柳大人会贪图举子们的路费,是这样两面三刀之人。在我们安平,柳大人可是出了名的清官,连官服上都打了补丁,别的大官出门都是八抬大轿,他也就四台,虽然他仅有的爱好就是娶姨太太,可是,却从没听说过他欺男霸女,连我们村里的最老实的柱子都说,每个男子都想娶小老婆,只不过是有能力和没能力的区别了。此生,你虽然年纪轻轻就做了大官,可是,以你这年龄,早该婚配了,现在肯定好多女子都排着队想做你的大老婆小老婆吧。”
棠梨想起侍卫韩初阳把自己当做那个要死要活,想给许此生做牛做马,为奴为婢的女子来了,想着等一会儿说完正事,一定要将这事问个清楚才好,这才子佳人、英雄救美的故事,是她平日最喜欢听的了。
许此生的眼睛与烛火相映照,像是有两束火苗在他眼中闪烁着,他一眨不眨的望着棠梨,像是表决心一般的说道:“愿得一人心,白头不相离,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我只愿与我心中所爱相守一生,绝对不会纳妾娶小。”
棠梨被他看得有些发毛,垂下眼帘假意把玩着手中的茶杯,说着:“那就好,那就好,这说明天下还是有专一的男子的,你……你赶紧说你查到了什么?怎么说着说着就聊跑了题?”
许此生笑道:“是你先打岔说起大老婆小老婆的,怎么还赖上我了?”
他不等棠梨回答,笑颜一收,继续说道:“柳大人的近身侍卫喝多了,抱怨柳大人的新宅子山路难走,让他最喜欢的一匹马崴了蹄子,折了腿,不中用了,最后只能一刀解决了省的受苦,我派人去知府衙门的马厩里查过了,那个侍卫确实是爱马如命,自己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