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天已经完全暗了下来,一路上只有风吹在耳边呼呼的声音,和马蹄快速飞奔哒哒的声音。
南明珠把脸贴在了曼盛廷的后背,哦,还有他强劲有力的心跳声。
她嗡声问他,“你是去过那个地方,见过阴阳草吗?”
风一吹她的声音就散了,可曼盛廷还是听到了,他嗯的一声应了。
南明珠想问他为何去那么阴森的地方的,可又想着,这么聊天太费劲了,也就闭嘴了。
曼盛廷在前面骑着马,想着她的问话,又想起七岁那么年的事。
七岁那年他已经进龙岩岛学武两年了,两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断。
可两年的时间,却让他和曼盛琰的感情从变淡,到恶化。
他比曼盛琰大两个月,年龄相仿小时候大家没那么多心思,也就能玩到一起来。
每年祭拜皇陵时,皇室所有男子都要参加。
六岁那年他离开皇宫一年了,回来时,以前玩得好的小伙伴,待他生疏了不少。
跟他玩得好的曼盛琰,没再像以前一样跟在他身边,反而好几个小伙伴跟在了他的身边。
为此他还难过了起来,曼盛琛安慰他,那是因为曼盛琰嫉妒他能进龙岩岛当弟子,所以生他的气。
也是,世人都崇拜龙岩岛,都想进龙岩岛当弟子,可偏偏龙岩岛二十年才收一次徒。
收的徒弟不是天赋异禀,就是天资聪慧,有着过人之处的。
曼盛琰一直都觉得自己比其他人聪明,自小就骄傲自大,一副唯我独尊的样子。
可这么聪明的他,没有被龙岩岛看中,却收了跟他一直玩得好的皇兄。
他心里想不开,心里难过,也是正常。
曼盛廷一直以为过段时间,他想开了,也就好了。
可第二年他回来,曼盛琰却一个眼神都不看他了。
以前在宫里一起玩的小伙伴直接远离了他,跟在了曼盛琰身边。
那时的他也懂事了许多,也明白了很多事,许多事都看得明明白白。
想到母后和他母妃的立场,他跟自己对立也属正常,心里也就没多少起伏了。
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曼盛琰小小年纪,却想要害他,想要他的命。
南曼皇室的人都知道,皇陵里有座镇煞墓,生人不可轻易久待,否则会惹上煞气,轻则会惹上病气,重则直接丧命。
那天他一直跟在父皇身边,直到祭拜完才想着去方便一下,可就在他方便的时候,被人打晕了。
醒来便是在一个石洞里,当时他只觉得阴森森的,周围特别冷。
那时他七岁,龙岩岛学武讲究的是稳扎稳打,所以那时的他还未学轻功。
周围的石头高低不齐,最矮的也有一丈高,他小小身板爬了不可能爬的。
无奈他只能等人过来了,他拼了命的喊来人,喊得喉咙都沙哑了,还是没有人来。
他坐下歇息时,便看到眼前有一滩水,水里则有一棵奇怪的草独独立在那里。
这棵草只有两片叶子,而且颜色还是不一样的,他伸手触摸了一下银灰色的叶子,那叶子立马就焉了。
所以他对这棵草印象特别深刻,小丫头说的时候,他立马就想起了这样一棵草。
当时的他口渴得口水都干了,嗓子也快冒烟了,可他不敢喝眼前的水。
因为这滩水是从石洞上面,一滴一滴滴下来的,石洞上面的水是从何而来,就不得而知了。
能养出这样一棵奇怪的草,而且还是独独一棵的那种,这水也必定是奇怪的。
他哪怕望着那滩清可见底的水,一直咽口水,他的理智告诉他,不能喝。
还好他最后忍住了,不然最后的结果,他无法想象会怎样?
曼盛廷等到天都暗了,最后等来的人,不是他的父皇,也不是他的亲信,而是他的好兄弟曼盛琛。
曼盛琛当时也不过是才九岁的小男孩,可他用刚学会的轻功,带着他飞了一次又一次,也摔了一次又一次,最终狼狈不已的两人还是上了石洞。
出这镇煞幕时,曼盛琛告诉他,他的父皇派人满皇陵的找他。
可就是没派人进这镇煞墓,一来想着没人会进来这里,二来皇室人都知道的禁忌,他不可能自己进来这。
三来,是怕有人进去那镇煞墓,惹了煞气出来,后果不是谁都能承担的。
最后天快黑了,曼盛琛想着所有地方都找过了,就是这没找到人。
他不像父皇那样,想着是他自己贪玩,他想到的是,有人想害他。
所以他偷偷溜进了这镇煞墓,壮着胆子往里走,走到里面开始喊他的名字。
而他在又黑,又饿,又渴中,听到他比任何时候都美妙的声音。
当时的曼盛琛比他大两岁,可想事情则比他,想得更加的长远。
他是想让父皇,彻查凶手,查出到底是谁要陷害他。
可曼盛琛想得更周到,镇煞墓可是南曼皇室的禁忌,任何人不得随意入内。
因为触犯了里面的煞气,那可是要把触犯的人,直接送进去进贡的。
说好听是进贡,事实上还不是直接去送死。
出了镇煞墓,曼盛琛就告诉他,千万不要跟他父皇说,他被人扔在了镇煞墓里。
因为带他进去的人也好,还是他,万一触犯了煞气,那这个锅就得他来背了。
而这个锅还是死路一条,不管他贵为太子,还是只是个皇子,都得进贡给里面那个人。
最后两人编了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