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墨北在傅如斯那里受了气,不免又要宣泄一番。
阿年顺理成章的成为了他的出气筒。
当着众人的面,他极尽恶言恶语。
阿年悉数受着,良久才平静问道“大少爷,您说完了吗?说完我该回去了。”
这时的自己,与前世无异,阿年知道,自己现在根本没有撼动他的资本,但这一笔笔帐,她已经记在心里了。
阿年走后,许墨北盯着女孩瘦弱的背影,眉头渐渐收紧。
他总觉得,今天的阿年,和平日很不一样,可以这么形容,以前的她就像尊没有灵魂的木偶娃娃,今天,却忽然被注入了灵魂似的。
他今年十九,已是成年的年纪,他心里知道,自己不该跟个十四五岁的未成年少女计较,但一想到阿年有可能是自己父亲带回来野种。
自诩追寻纯净爱情的许墨北,对此深恶痛绝。
阿年走到门口。
忽然脑中犹如一道惊雷劈过。
她想起了一件事,傅如斯问许墨北“今天的菜呢。”
是不是就表示……这些年,她表面上是给许墨北送菜,其实暗地里,吃这些菜的人,是傅如斯。
阿年暗叫不好,拔开腿狂奔。
问了一圈人后,总算得到了一个比较有价值的消息。
傅如斯有个独特癖好。
尚大有条湖,环着校园淌过。
湖边某个凉亭,是傅如斯“御用”的吃饭地点,中午十一点至下午两点,大家自觉避让,无人敢去。
穿过稀稀疏疏的灌木丛,阿年赶到这座凉亭时,傅如斯正要动筷子。
阿年冲上前,一掌就拍掉了他手中的筷子,他夹起的那块糖醋小排在他的深色衬衣上,慢悠悠的逛了一圈。
傅如斯眸子循着那块小排的运动轨迹,面色顿时黑沉如炭。
阿年并没有就此收手,拿起放在大理石桌面的餐碟就往旁边的垃圾桶里倒。
傅如斯抓住她的手,把她甩到一旁的木椅上。
“你想干什么?!”
他的脸就压近她,就餐心情被破坏的傅如斯,此刻就像个发怒的野兽。
阿年伸手,准确地捏住他嘴唇两侧的肌肤,他的嘴巴以一种怪异的姿势张开,阿年左瞅瞅,右瞅瞅,啥也看不见,心里急了,说话更急。
“你吃了没?”
“快!快吐出来!”
“……我在菜里下了泻药!”
“噗——”傅如斯没有反应,倒是安坐在一边的白奕泽,震惊的喷饭。
一则是因为她说的这话,二则是因为傅如斯此刻的面部表情。
“哈哈哈哈。”
他笑的差点没滚到地上去。
“你知道你们现在这样像什么吗?你就像个担心宝宝被鱼刺卡住的妈妈,如斯,你就是那个宝宝。”
白奕泽朝阿年竖起了大拇指,眉飞色舞。
“行啊,小姑娘,有勇气啊。”
“我还头一回看到敢捋狮子胡须的。”
傅如斯冷冷瞪过白奕泽,对方捂嘴不敢说话后,他攫住阿年的手腕。
阿年被傅如斯扔到了地上。
白奕泽比傅如斯先动的筷子,这会儿药效发作,他捂着肚子,哼唧唧地溜到厕所去了。
凉亭里只剩下阿年和傅如斯。
“你有什么目的?”对方的视线刀子似的割过阿年的脸。
这种气场,就算她有面具,也不敢带上啊。
“我不知道许墨北让准备饭菜是送到你这里的,我只是想小小的报复他一下。”阿年实话实说
“幼稚!”傅如斯讥讽道
阿年不以为然,她侧坐在地上,攥紧手,掀眸凝视着他“我今年十四岁,身份是许家的佣人,如果你处在我这个位置……你会有更好的办法吗?”
傅如斯从她的话里嗅出了某些熟悉味道,他眯着眸子,问“你恨许家的人?!”
虽说问题,但他的话语很笃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