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静是哭着离开月子中心的。
她是一个非常敏感的女人,在感情方面甚至有一些洁癖,容不得半点的虚假和欺骗。而在秦枫身上已经打折了。
从发现秦枫和常晓梅相拥那一刻开始,她就开始变得神经质,尽管两个人最终言归于好,可秦枫每一个细微的变化都会引起她的怀疑和焦虑,一个表情,一个微笑,甚至早上起来换条内裤,这些再寻常不过的事情,在她眼中,似乎都有着某种特殊的意义,
每天都瞪圆了眼睛过日子,换成是谁也受不了,结婚之后的这段时间,她心力交瘁、疲惫不堪,虽然也知道有点神经过敏,却始终无法摆脱这种困境。那天常晓梅突然出现,她马上察觉到了秦枫情绪上的变化,有心当场发作,可毕竟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所以只是借口去看孩子便离开了。
如果当时秦枫也跟回来,再好言好语的哄一下,也许就过去了,可秦枫却偏偏没这么做,她在房间里等了一阵,见没有任何动静,只好又转了回去,结果常晓梅居然挑衅似的给塞过来一个大红包。
这个红包她始终没有打开,但从厚度上判断,应该在五千块钱左右,这个数目,绝对算是一份大礼了。
生孩子是喜事,亲戚朋友随个礼也在情理之中,可常晓梅的这份礼,却让她感觉到一种莫名的恶心,她想拒绝,但看着魏霞那似笑非笑的表情,还是暗暗要咬了咬牙,收下红包之后便直接告辞了。
在某种意义上说,她和谢东是一种类型的人,不擅长交际,而且喜怒形于『色』,心机浅得一眼便可以看到底儿了。
当天晚上,她和秦枫整整吵了一夜,尽管也知道有点小题大做,但无论如何也控制不住内心的委屈和愤懑,于是争吵不断升级,到了最后,秦枫竟然摔门而去了。
她有些绝望,不知道这种充满猜忌和怀疑的日子还要继续多久,难道真要这样过一辈子吗?她几乎不敢想象下去了。
秦枫走后,她抱着孩子默默的坐了到天亮,彻底冷静下来之后。她决定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不再住下去了。
以魏霞和常晓梅的关系,这个女人隔三差五就会光顾这里,而两家包租的房间如此之近,日后难免还会经常碰面,更加麻烦的是,当初秦枫为了显示对她的怜爱,直接交了三个月的钱,现在还剩下一个多月的时间,她可不想再因为这样事和秦枫打起来。
眼不见为净吧,除了逃避,她没有选择,离婚?当初为啥要选择结婚呢?如今孩子都满月了,除非真发现了什么无法容忍的事儿,否则,是不可能轻易做那个选择的,但愿我所有的猜忌和怀疑都是无理取闹吧,她默默的想。
第二天上午,她先给父亲挂了个电话,然后又去魏霞的房间里礼节『性』的打了个招呼,等父亲赶来,两个人便带着孩子匆匆离开,直接回家了。她想,冷静一下,过几天把这些不愉快的事忘掉,也就风平浪静了。
回家的路上,坐在出租车里,她忽然发现父亲的脸『色』有点难看,一问才知道,老人家最近晚上的睡眠不是很好,可能是腰伤带的,肩背部疼得厉害,吃了止疼片也不怎么管用。
“你们两个家伙也不省心,我几天没过去,结果就又打起来了。一天到晚,光跟你们俩着急上火了!”林浩川叹了口气道:“昨天我去永安医院了,大夫让我在干诊办理住院,我合计着,这都是老『毛』病了,住院还不如让东子给我按一按,没想到这小子还去北京了。”
“东子再厉害,也没有住院稳妥啊,再说医生让你住院,你咋还不听话呢!”林静一听便急了,直接让司机掉头,便要去永安医院,却被林浩川制止了。
“瞎折腾什么,还带着冬冬呢,就算住院,也不差一天半天的,啥时候去还不成?”林浩川道:“今天先回家,要住也明天再说。”
带着个一个半月的小宝宝,也确实不方便,林静无奈,也只好答应了。
回到了家里,林浩川先是给林静的二姨打电话,请她过来帮忙照顾这娘俩,然后又忙前忙后的张罗收拾房间,等一切安排利索,人也累得精疲力尽,连晚饭都没吃几口,便回房间休息了。
本以为可以在爸爸这里多住些日子,可第二天一大早,问题就来了。原来,楼上的邻居把房子卖掉了,新房主正好开始了装修,八点半一过,大锤、电镐一起上,噪音之大,简直到了无法忍受的地步。孩子刚换了环境,本来就有点不适应,再加上如此吵闹,一天也没睡好。林浩川上去找了下,新房主一再道歉,说了很多客气话,但总不能因为你家有孩子,就不让别人装修啊。
住了一天,实在是受不了,没办法,林静决定还是回自己的家里,于是早上起来便让二姨收拾行装,她则去爸爸的房间,将医保卡、病志本和工资卡统统找了出来,千叮咛万嘱咐,让林浩川上午就去办理住院,老爷子肩背部也确实疼痛难忍,自然满口答应,说是等送走了她们娘俩便去医院,林静还有点不放心,又直接给市局老干部处挂了个电话,把家里的情况一说,老干部处那边当然非常重视,当即表示,上午安排车辆和人员过去,接林老去医院检查住院。她这才算彻底放心了。
“你啊,我又不是生活不能自理,给他们挂电话干嘛!”林浩川有些不满。
林静却撅着嘴道:“要是不让老干部处过来接你,你自己在家躺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