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孟姐心有余悸地咽了一口唾沫。
我当即要了她的八字,粗略一看孟姐属火,性子刚猛但胆子不大,命宫铁硬不说还是个身强身旺的八字,按说根本不会有什么意外招上她,我对着万年历看了看她近二十年的流年,命宫一向平顺,而且还能高寿。
在我判八字的时候,孟姐继续说:“前天早上,我上班的时候在地铁站等车,忽然看见铁轨上有个孩在跑,当时我正想招呼一声,免得他被列车给撞了,结果,结果忽然我背后就有个孩在轻声说,姐姐跳下去,姐姐跳下去……”
珞溪本来在店里的聚宝格前看我摆放的各式风水成品,结果听到这句一慌,把我的一块惊堂木给掉地上了,随即一脸抱歉地捡起来赶紧用袖子擦了又擦。吕布坐我旁边,也是身上一抖。
“……我当时吓了一跳,没等我反应过来,感觉身后有双手推我,我唰地一下就栽到列车轨道上去了,还好当时旁边工作人员手疾眼快一把将我拉了上来,没一会列车就进站了,要是晚那么几十秒……吓死我了。”孟姐说到着泪水。
吕布在一旁啧啧道:“那你可得好好感谢一下那个工作人员,不然可真够瘆人的。”
我又问她还有什么其他异常没有,孟姐说除了这两次之外,在家里也会听到有人对他说话,不是让她开煤气就是让她往阳台下跳。
“你说在地铁站看到的是男孩,那你背后说话那个声音,是成年人还是孩,是男是女?”我追问。
孟姐有些胆怯地说是男孩。
我挠挠头:“那说明可能不是你家里的摆设问题,你到哪儿都能撞见的,应该是跟着你了。”说罢便从兜里掏出发晶灵摆,这时我隐约看到发晶丝有些许颜色变化,触手之处微热。
孟姐见我这么说竟然哭了起来:“叶先生你可得救救我呀,我这还没谈恋爱没结婚呢,家里老爸老妈都还指望我……”
我摆摆手示意她不要说话,仔细看着灵摆的变化,珞溪也凑过来看热闹。时间长了我对这个灵摆的脾性也比较了解,只要遇见阴灵之类的东西,它的发晶丝就会变成深色,颜色越深阴灵影响力越强,有些时候还会发热,热度越高说明阴灵力量越强。
但这一次只感到轻微发热,发晶丝颜色也只是轻微变深。
我随即想到了对策,阴灵入侵的原因虽不得而知,但却可以防卫,于是便和孟姐说三日后我给她准备一个贴身戴的东西,只要随身带着就可以防卫这些事。为了保险起见明天约好时间我去她家里看看风水是否有问题。
至于报价,我说等明天看了实地之后再说,孟姐于是千恩万谢地告辞。
送走客人之后,我不由自主说了一句:“怎么最近接的活儿都有点邪性……”
“青哥,你是不是怀疑这位姐招的东西和奚老师家有关?”吕布这时才从刚才的思绪里飞出来,问道。
我点点头:“起先我以为和奚老师没多大关系,因为刚才她进门的时候我起局看过,灾事和水有关,但这个客户遇到的意外基本都是随机的,和水没有绝对关系。但后来我仔细想了一下,奚老师的八字属水,而且日柱下有庚金做底,金生水,他又生在秋天,正是金气旺盛的时候,所以水势很强,也就对上了。”
“青哥你的意思是说,她的灾事和水有关,其实就是和奚老师相关咯?”珞溪擦干净惊木,也凑上来,“青哥你太厉害了!我给人起牌看事,都要参考客人表述的东西,你居然什么都不问,单起一卦就能知道,简直神了!”
我笑着说:“俗话说,学好奇门遁,来者不用问。世间万事都在一局当中,只是每个人解局的修为不同,有时候也会……”我说了一半,忽然觉得丫头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我。
“青哥,你,你!”吕布在我旁边,颤声说着,一张马脸已经扭曲。
我一低头,差点吓得跌倒在地,只见我说话的时候,已经把手搭在了他大腿上,不出意外我肯定捏他了。
“我靠!”我扔臭鸡蛋似的赶紧把他腿丢开,吕布也是一脸囧相跳起来,跟见了鬼似的。
我一看时间已经快晚上十点,便招呼他们赶紧撤了,一则子时将至,人在午夜阴阳交替时分命宫不稳,我肯定压不住体内那个女鬼,二来为孟姐施的克己制只能在子夜前施法。
二人如得了特赦一般赶紧溜了,我觉得脸丢的大发,也没和吕布约第二天的行程。
卜阴厌胜正法分镇、制两个大部分,这位孟姐遇见的事只需要暂时加强自身命格强旺就能完成,于是我选择了“制”,也就是用红衫木这类正料制作并且打入印诀的厌胜物。
只是为了加强克己制的法力,我需要连续三天在亥时打入印诀。
对于今晚的无意失态,我感到异常慌张,随着时间推移,我已经控制不住身体里那个来路不明的阴灵,在季如云那里拷问失败之后,越发觉得惶惶不可终日,似乎身体已经分成两半,只要我一走神,不属于我控制的那一半就会做出一些出格的举动。
而这些天做梦也越来越真实,我甚至清楚见到了那个女人的相貌,和那天我在王强家二楼看到的一模一样,清早起来身上燥热无比,而且经常会发现醒来后身上被自己脱得精光。
一夜辗转之后,第二天一早我就和孟姐约好时间,直接去她家看了一下,结果不出所料,她家的风水格局丝毫没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