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王府

一个青衣男子坐在轮椅上,靠着窗沿,皎洁的月光透过窗户柔和的洒在他如雪般苍白的面颊上,使这张白日里棱角分明的脸平添几分温柔。白日里那用墨色面具遮住的半张脸此时就这样暴露在月光下,忽明忽暗,竟也少了几分狰狞。

苏若离不知道自己在这里这样坐了多久,好像从清泉寺回来便如此了。

只要他闭上眼,那个在湖中仰头喝酒的红衣身影就在眼前飘忽不去。还有那句“若离”也一直在耳边回荡着。真的是个少年吗?他何时,竟会对个少年有如此大的兴趣了?

他知道他是故意碰倒了那杯酒,故意碰到那个白子。

他知道他本就会解那局棋。

其实对此他也没有很惊讶,毕竟珍珑棋局本就同一般的棋局不同,并不是单纯靠棋艺,所以有人能够解出来,也并没有什么好震惊的。

或者说,他没来由的觉得在那个少年身上发生什么,他都不会觉得震惊。

好像他今日会出现在他眼前,于他而言就是最大的震惊了。

只是,他又在隐瞒什么?为什么明明会解却又要刻意装作不会?

苏若离抬起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低唤道:“花安。”

“在。”一个低沉的男声从窗外传来。花安,苏若离的贴身暗卫,从苏若离五岁起就在他身边,二人一同长大,极为忠诚。

“你去查一查...罢了,还是不要查了。”

既是夜墨寒身边的人,他就没什么不能信的。只是,为什么对这个人这样好奇?他当年认识夜墨寒的时候,可都没这般好奇过。

清泉寺

“小浅本就会解那局棋的,对吗?”夜墨寒试探性的问道。

云轻浅吃了一口糖蒸乳酪,舔了舔唇,答非所问道:“今天的比上次的更甜,我很喜欢。”

夜墨寒无奈叹了口气。她不信他,又怎会告诉他事实?告诉他为什么她会解他们十年都没解出来的棋局,告诉他为什么她的身手那样好且招式那么凌厉,告诉他她用左手不是因为右手伤了而是她本身就惯用左手。

终究这样多年的时光里,他对她一无所知。

“明天西决还有北漠南音的使者们估计就都到了,到时我会出城与他们会合再进来。之后东霓皇帝会在宫中设宴,今年是他登基十五年,要大办,各勋贵家的女眷也都要出席。如今这个局势,许会生出事端来。小浅只装作不认识我就好,自己小心。”

云轻浅握着勺的手顿了顿,微微蹙眉。

她也知道如今这个局势,四国鼎立的局面已有二十年之久。四国之间最近的一场战争就是东霓和北漠的,那已经是六年前了。

在那之后四国都休养生息,如今经济兵力都渐渐恢复了,还有四国边境之外的一些民族部落这些年来也一直在不断联合壮大。

都言天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如今,许是到了快要合的时候了。整个天下看着太平,但实则处处暗潮涌动,边境上各国练兵也越来越频繁。说不好哪一天醒来,战火就要起了。

而这次东霓皇登基十五年庆典,邀了各国使者进京,也是为了互相透个话了。所以此次进京的,都是各国很有分量的人物。

这样的盛大场面之下,人人心怀鬼胎,又怎可能真的只是场简简单单的庆典?

云轻浅点了点头:“你还是先担心你自己罢。再发生什么,也不至于牵连到我一个普通女眷身上。”

云轻浅边说边吃掉了最后一口糖蒸乳酪,看了看外面的天色,脸色忽然就变了。之前苏若离因还要准备明日宫中盛宴的事宜先离开了,那时云轻浅本要一同告辞,却被夜墨寒用一碗加了玫瑰的糖蒸乳酪留下了。这边吃边聊竟忘了时辰,现在天都黑了,她一个瞎子如何回府?

“小浅,怎么了?”夜墨寒看着云轻浅脸色不对,便问了一句。

“没什么,只是觉得今日时间过的好快,这没留神天都黑了。”

“看来小浅今日很愉悦。既然天黑了,那我送小浅回府。”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的。”云轻浅硬着头皮说道。在她真正知道夜墨寒接近她的目的之前,她还不想暴露这么个致命弱点给他。

“我刚都说了,这两日不大太平。我送小浅回去,这样我才能心安。”夜墨寒坚持道。

云轻浅只得点头应下,却在心里想着如何能不让他察觉出来自己看不见。

二人出了夜墨寒的房间,此时已经快要巳时,天黑透了,云轻浅的眼前一片漆黑。这感觉让她没来由的心慌,好像又一下回到了前世五岁那年被丢在暗房的时光。

“诶,天竟都这么黑了,小浅等我一下。”夜墨寒说完转身又进了房间,没有关门,房间里的光亮透出来,云轻浅看着夜墨寒从柜中取出来一个圆滚滚的类似玻璃球般的东西。

夜墨寒抱着这玻璃球走了出来,就见这玻璃球在黑暗中发出淡淡的光芒,想来这就是所谓的夜明珠了。虽然并不是很亮,但至少够云轻浅看见脚下的路了。

夜墨寒把这夜明珠放在了云轻浅怀里,笑了笑:“我怕黑,夜晚出门习惯带个夜明珠。”

云轻浅借着夜明珠的光亮看了看夜墨寒,眼前男子满眼的温柔,不知为何就让云轻浅心里发酸。这个人怕是发现自己其实看不见了,但是并不拆穿她,还说自己怕黑,堂堂西决太子,多少次领兵作战夜里赶路,又如何会怕黑?

只是她听着这句话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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