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星坠落夜空,被第一缕阳光从云层打捞出;随后云卷晨曦,万物渐从梦中醒来。
早晨醒来后,我坐在火堆旁,调息着自己的筋脉。昨天晚上我又做了那个梦,梦中我却依然没有见到女子的面容。但那个女子倒在我怀中的时候,我瞥见了她后颈上一只鲜红的花纹。梦中的自己无力的嘶吼,痛楚逐步侵蚀我每一寸心田。
我甚至还记得自己在梦中穿的服饰,如血般的红色斗篷,沾染锈斑的金色盔甲......可却看不清她的脸。
我放下了心中的思虑,走出了屋子,往唯一通往城市的下山路走去。山中雪染晨曦,也染过我的发端。我回味了这段时间的经历,觉得这一番由死至生的体会,令人心境变迁。
走出这片山林的时候,我最后一次回望身后的林木,看着被雪染过的山林泛着微光,随后跑到山前马路上,不遵守规则的拦下了一辆客车。
“神经病啊。”司机边骂边按喇叭。
我推开了车门就走上车内,不顾司机的骂声,不顾乘客的目光,连身上的雪粒都未抖,就这样坐在了空位上。
“你神经病啊?下去。”司机回头对我喊。我看了他一眼,取下了脖子上的项链,远远的丢给他。司机把项链捡起来后一脸诧异,没有再说什么,重新开起了车。
“兄弟,挺富贵的。”一个痞气的男子走到我身边。
“不富贵。”我轻声说。
“不富贵?”他开始当着众人的目光,扯我的衣服,很快就从中摸出了一只金蛙饰品。
“金的?”他问。很快就有人感受到了这般举措的利益,几个男子也走了过来,边上跟着几位村妇打扮的人。
“他一身污秽,指不定朝廷的逃将,身上估计还有好东西。”
“你看他的样子,估计是个傻子,赶快去弄点东西。”
“这家伙身上指不定还有什么。”
各种喧哗声响在我的耳畔。我不发一语,就这么注视着他们。很快他们就开始翻动我的衣裳,许多东西被从我的身上拿走。
突然一个男子翻到了一个耳钉,随后听到了我的声音:
“还我。”我说。
“什么东西啊?”男子见我有反应,连忙注视这个耳钉,好似要看出其中的玄机。
“还我。”我对他说。
男子不顾我的话语,把耳钉放入自己的口袋,还想再在我身上翻动,却被我抓住了手。
“还我。”我轻轻一扯,男子便被我扯离了重心,撞在了一旁的车架上。行李箱依次掉下来,砸在他的身上。而我不发一语,撞开众人,蹲下去从他的口袋里拿出了那枚耳钉。
这是陈雨的耳钉,那日姻缘会后,我一直未归还她。
“疯子。”
“这个人是个疯子。”
他们又开始说话了,却没有了之前那般嚣张,一个个忌惮的看着我,很快收起了之前从我身上翻得的东西,匆忙往远离我的地方靠。
我没有再说话,就这么坐在了位子上。如果是曾经的我,定会与他们争执,可此刻我只想安静的待着。车子行驶在路上,而车上的人宁愿站着也不想坐我身边,我身旁空出了许多位置,让我可以躺卧。
我望着窗外变迁的风景,再一次感受到了人间的味道......泥沙滚落雪地,被车胎碾过,留下眸间的痕迹。不知过了多久,车不再行驶,司机按开了车门,对后排挥手示意目的地已经抵达。
我不知道这里是何处,看着众旅客下车,而司机走到我面前,把项链塞到了我手里。
“看你也挺年轻的,不知为何如此落魄。你如此能打,以后肯定机会不少,不要放弃自己。”司机说完也不顾我的反应,走回自己位置,半途又回头对我说:
“还有,以后别在马路中央拦车了,不是所有人都刹得住车的。”他说。
我看着他,把项链抓在手心,最后还是点头表示感谢,随后从车后门走了下去。
入眼是繁华的集市,其中不少商贩,人潮涌动。我穿在破旧不堪的衣物,留着杂乱长发,就像一个异装者,让来往者都侧目。
我没有理睬他们的目光,走到一处商铺,不顾商人嫌弃的眼色,从怀中掏出一点银子放在桌子上。
“有手机吗?”我问。商人看了我一眼,最终还是把银子收下,随后把一只褐色手机推到我身前。
“还算你幸运,马上手机就要停信号了。趁剩下的日子,赶快联系家人吧。”商人说。
“怎么了?”我一边发问一边拨打金玉的电话。
“你问怎么了?蛮夷郡举城为兵,欲图谋反,你说怎么了?”商人好像没想到我会问这个问题,语气疑惑。
此时,电话那头已经传来了声响,让我不再顾及商人。
“喂,是谁?”金玉的声音传来。
“金玉,是我。”我说。
电话那头一阵寂静,一会后一声哭腔传来:
“公.....公子。”
“金玉,我没事了。”我好想摸摸她的头,叫她别哭。
“公子,你在哪?那日姻缘会被蛮夷郡侵入,许多俊杰贵族都遇难了。我们都以为公子你也......”最后一句话还没有被说完,便被一声哭泣取代。而后我听见了许多的喧哗。
“金玉?”我觉察了那边的异常。
“公子,我是海寻。”电话那头传来海寻的声音。
“我没事,你们都还好吗?”我问。
“公子,你离开后,蛮夷郡举城为兵,与朝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