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二笑道:“你家少爷啊,你既说出宝物藏匿所在,老子又不知是真是假,万一是你胡诌捏造的,岂不坏了大事?老子须得扣个人质,你自去城中取了宝盒回来,我见了盒子自然放了你家少爷。”
元宝又惊又怒,叫道:“原来你刚刚放了三少爷,只为了诓我上当?”
郝二道:“嘿嘿,你们主仆二人宁死也不吐露半点口风,不使点计策岂能探出这宝盒所在?小兄弟,这个你大可不必担心,见了宝盒之后,我立此大功,必定不再为难你们。”
元宝大声道:“你若是找寻不到这盒子,还不敢杀我,如果我将盒子给你,第一个就会被你杀了灭口。”
郝二被他说中心事,脸上微微一红,咳了两声笑道:“小兄弟你想差了,我只为求财,本无伤人之意!”
元宝无奈,只能推阻道:“我腿脚摔坏了,走不得路!”
郝二将他身子扳过,双手在股间轻轻一扭,咔嚓一声,接好了脱臼之处,笑道:“好了,咱们走吧。”他说完不等元宝答话,抱住元宝在怀中,爬上了马向常森追去。
元宝周身难动,心中祷告道:“佛祖庇佑,菩萨庇佑,三少爷走的越远越好,别让这恶人捉住!”
那郝二骑术了得,怀抱一人马也驾的飞快稳当,半刻功夫已隐隐瞧得大道前方黑影,正是常森。
元宝焦急万分却也无可奈何,只得大声呼道:“三少爷,快快逃走,这恶人来捉你了!”
那马轻一蹄、慢一步的走着,常森伏在马背上犹未清醒,听得元宝大叫渐渐醒转过来,见元宝在敌人手中,连忙叫道:“元宝莫怕,我这就来救你。”想挣扎爬起却发现动不得身子。
郝二哈哈大笑,纵马近前,伸手一探,轻轻将常森一把挟了过来。常森与元宝万念俱灰,二人你望我,我望你,皆感心中酸楚无比,都说不出话来。郝二面露喜色,将二人叠在马背上,自己坐了另外一匹,正欲折返回去。
这时不远处有人叫道:“表姐,你看,好像是他们?”常森与元宝抬头看去,正是那红衣少女二人,只见她们各骑一驴而来,那杏杉少女还牵着一匹马,正是之前将常森颠将下来的那匹。元宝大喜,尖声叫道:“姑娘救命,快救救我家少爷!”常森尴尬无比,他现下被人所擒,如草包布袋一般吊挂在马上,模样狼狈之极,此刻见红衣少女出现,怕她愈发瞧不起自己,他虽然是文弱书生,却好面子,开口喊道:“小姐快走,这恶人杀人不眨眼,莫要连累了小姐。”
杏杉少女奇道:“怎地这是恶人啦,不是位军爷么?”
郝二见她们年纪比常森更小,又是女流之辈,本来就不放在心上,只是不愿再生事端,淡淡说道:“这二人是偷盗贼人,本军爷奉命缉拿,不相关人等,切莫多言询问,免得引祸上身。”
元宝怒道:“你血口喷人,胡…”话才说一半,已被郝二点了哑穴。二女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郝二不再理会她们,牵着马慢慢走去。
“且慢!”那红衣少女叫道,她跃下青驴,缓缓走上前来,问道:“敢问军爷,你说他们是犯了偷盗之罪,是偷了什么来,盗了什么来?”
郝二寻思:“寻常百姓见了官兵都远远避开,这女子却亳无惧意,一再相阻,莫非有甚么来头?”目光一扫瞧见她腰上长剑,心中哦了一声,看她身着奢贵,娇滴滴的,仍道她是什么世家子弟,便佯怒道:“这二人偷了什么自是官府衙门的事,岂是你这小姑娘能管的,小姑娘若不识这二人,就别趟这浑水,再阻了军爷去路,休怪本大爷无情。”
杏杉少女也走了上来,劝着她道:“表妹,官家的事我们莫要插手,由他们去吧!”
红衣少女白了郝二一眼,道:“你凶甚么,我们本来就不认识他们,这二人有什么底细自然不知。”当下走回去牵了马儿过来,走到常森面前,说道:“书呆子,这是换你驴子的马,没想到这马会自个跟着我们,表姐说做人要守信,非要将这马送还给你。”说着将手中缰绳递至常森面前。
常森苦笑道:“劳烦小姐了。”他此刻在心上人面前大出洋相,羞愧难当,此时只盼她快快离去,更别提向她开口呼救了。
红衣少女见他惨相如此,心知他穴道被人点了,见他手上血迹模糊,模样颓丧可怜,心下颇为同情,不由问道:“你们到底犯了甚么事了?”
常森尚未答话,郝二早已不耐烦喝道:“女娃子,让开!”抽出兵刃,作势要砍下。
红衣少女笑道:“你一名普通兵士,居然会点穴拿人,了不起啊!”
郝二哼了一声,索性不去理她,正要牵马而行。
那红衣少女一闪,又挡在跟前,笑吟吟问道:“你到底是谁?居然胆敢假冒我爹军中士兵?”
杏杉少女闻言走了过来,问道:“表妹,你没看错么?”
红衣少女笑道:“决计不会差,表姐,你看他刀面上不是刻了个字么?”
郝二哦了一声,道:“原来你是王坚女儿,怪不得这般胆大放肆。”他话一出口,无异已承认自己是假冒士兵身份,自古哪有下属直接称呼长官名讳的。
这王坚乃淮南王外甥,淮北一带兵士皆由其管制,权势极大,王坚远家有一表姐,当年下嫁给武当弟子殷志浩为妻,那杏杉少女便是殷志浩之女,单名一个湘字。那红女少女则是王坚亲女,唤作王嫱。
这王嫱自幼性格便和男孩一般,不喜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