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宝得意笑道:“那老头儿已经被我们打得屁滚尿流,经受不住,撇下你们逃跑了,哈哈。”
那黑衣汉子大怒,骂道:“无知小儿胡说八道,待我撕了你的嘴。”说着冲了上来,要拿元宝。
张三丰对元宝道:“你去打他。”
元宝登时一惊,忙不迭摇头道:“我身子小,力气也没他大,打他不过。”
张三丰笑道:“你只管打便是,保证打得过的。”说着提起元宝后心,如提小鸡一般往前一放,右掌贴着他背心,内力外吐,一股柔和浑厚内力向他身上传去,元宝霎时只觉全身又轻又暖,感觉身子随时能飘起来似的,全身说不出的舒服受用。见那黑衣汉子伸手往自己脸上打来,元宝丝毫不会武功,两手胡乱摆动,又岂能遮挡得住?啪的一声,已被对方打中面颊,那汉子一耳光打下,正想换手再补一耳光,忽然手掌一股浑厚之力反震回来,登时将他震退出了好几步,正欲稳住身形,那反震之力却愈来愈强,震得他五脏六腑翻腾不止,再难站定,踉踉跄跄再后退数步,只觉的天旋地转,身子晃荡几下,整个人忽然倒在地面上。
元宝本来正欲呼痛,可见那汉子像醉酒一般,摇摇摆摆就倒下了,咦了一声,往脸上摸去,觉得面颊一点也不疼,好似刚刚那一耳光打得不是自己一般,不禁拍手大笑道:“好玩,好玩。”
余下三名黑衣人大惊,一人叫道:“李俊,你怎么了?”那汉子早已昏死过去,岂能应声?
三人心觉蹊跷,其中一个人道:“范文驹,你看好这两个女子。”唰唰两下,二人抽出兵刃,一左一右向元宝砍去。元宝见明晃晃的钢刀劈面而来,心想自己又不是甚么铜头铁臂,哪能挡下这两柄钢刀?当即就想要逃开,奈何背心被张三丰牢牢按着了,想逃也逃不得,正想大声呼叫,可他体内那股热流在体内转动,压迫着咽喉璇玑穴,张口也呼不出声来,转眼间两把刀已砍到耳边,这时耳畔传来一个柔和声音道:“出手!”
元宝只觉的背心处涨热难当,热流源源不断的涌入体内,索性闭上眼睛,双手向前随意拍出,刹时那股热力自背心窜经肩头、双臂、从掌心一下迸泄而出,砰砰两声闷响,睁开眼看时却是自己击中了那两人,那两人哼也没哼,就如断线风筝般飞了出去,直挺挺摔在三丈开外,动也不动。
元宝征征的道:“神仙老爷,我打死他们了么?”
张三丰道:“不碍不碍,他们只是晕了而已。”
元宝看了一下自己掌心,觉得与平日并无二异,如何就能将人打飞呢?道:“神仙老爷,这就是你的仙术么?”
张三丰淡淡笑道:“小孩儿,你说是仙术便是仙术罢!”
余下那名黑衣人见同伴一个个都莫名其妙的倒在地上,也不知是生是死,忽然问道:“小孩你是人还是鬼?”他想自己这三位兄弟都是江湖一流好手,怎么会被个孩童接连轻易击败?难不成是这孩子已被杜先生杀了,变成厉鬼回来报仇的?
元宝见他害怕,手脚不停颤动,孩童心趣一起,便耷眼吐舌,阴阳怪气的道:“是的、是的、我死的好惨啊!现下要你们赔我命来!你的同伴都已被我害死了,下一个就是你了!”
那黑衣人本就惊恐不定,见他这样模样更是信了一层,其实现下已是酉末,天色渐黑,一阵风吹来,那汉子不禁打了个哆嗦,再见元宝身后站着一人,青袍斗笠,身形高大,一动不动的站立着,定是地狱中来拘魂的狱官,他越想越怕,啊的一声大叫,转身就跑,跑出十几步脚下一绊摔倒在地,急忙爬起身子,连头也不敢回,没命的逃开了。
元宝哈哈笑道:“妙极,妙极,这人太有趣了。”
常森连忙跑到王嫱身旁,他不敢去扳动王嫱身子,深恐亵渎了佳人,站在一旁轻声唤道:“王小姐,王小姐。”
张三丰在二女背上各自轻轻一拍,道:“不碍事,一会便能醒转。”
常森大喜,对他连连称谢。
张三丰对常森道:“常公子,常家横遭大难,不知你日后有何打算?”
常森初遭这等变故,哪里还有甚么主意,茫然说道:“晚辈不知,还要请老前辈指引。”
张三丰沉吟道:“种种变故,想来皆是因为这个盒子之故,既然令尊留有遗言交待不许开盒,这盒中秘密自是无从知晓,依现下来看若想避祸,常公子,你此后切不可以常家后人自居,万万不可招摇过市,须当远离那繁城闹市、官都宦场,寻得一偏僻安逸所在,乡野耕农之间,静息生活。”
张三丰稍作停顿,随即道:“如若你不嫌弃,可随老道同去,远离中原,择居世外,常公子意下如何?”
元宝拍手称快,叫道:“好哇、好哇,三少爷,咱们就跟着去吧,神仙老爷住的地方定是天庭仙境,一定有甚么鹤儿、龟儿呀,肯定好玩有趣的紧。”
常森面露难色,这话若在一日前问他,他心懒意惫,无所事事,向来不存着甚么志向,说不定就去了。此时遇见王嫱,不知不觉中一颗心早已羁留在她身上,觉得一时半刻不见到她,心里便空荡荡的,说不出的难受,一见到她却满心欣喜,哪怕连一句话也说不上,远远的望着她,便已心满意足了,若随张三丰去了,恐怕今生今世在也见不着王嫱了,世外桃源虽好,可与心头正热的可人儿相比,自是远远不如了。
常森思绪既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