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可是程续东程老御医?他去云游回来了?”
暮云卿微微出神,要说河口镇的大夫自己师父为第二,没人敢称第一,那么人家说的御医到底是不是师父啊?
暮云卿不知道。
见她沉默,夜七他们当成了默认。
天一:“那咱们快去找程御医。”
几人即刻动身,前往河口镇。此时,已接近午夜时分,在黑甲军离开后,另一伙人来到了黑风寨。
道袍仙风,衣袂随风动。篱落右手托住罗盘,指针飞速旋转,最后指向了黑风寨的方向。
“大人,那是黑风寨方向。”
言外之意,土匪住的地方。
篱落不以为意,他微微眯眼,声音寡淡如水:“血的味道?有趣。指针的方向即预言之人,带她出来。”
几人恭敬称是,几乎顷刻间来到了山腰,见到的果然是漫山遍野尸体,鲜血满地,篱落的衣袂却没沾染上分毫污秽,犹如盛世白莲。
随从紧张地道:“大人,这里都是尸体,没有找到……”
篱落干净利落地:“我说过了,指针所指的地方就是这里,不会错。”
他不理会随从,径直走到大堂中央椅背处,在椅背处,一个浑身赤果果的女孩躺在那,如同被人随意抛弃的破布娃娃般了无生机,这正是暮云卿没找到的李梅儿。
篱落探了探鼻息,还活着。
忽而发现了李梅儿的头发上还带着一个红色的东西,他摘下樱桃发卡,微微眯眼,这种材质……
非玛瑙玉石水晶,更不是珊瑚树脂,他可真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篱落断定这便是自己要寻找之人,用丝绸将女孩横抱起,离开了黑风寨。
暮云卿这边跨马加鞭,她不会骑马,只得跟着夜七他们共骑,焦急如焚,既担心冰山的病情,还牵挂着哥哥弟弟们。
不管了,等这一切结束后再说吧!
两个时辰后,终于到达了河口镇,城中宵禁虽严格,当天一亮出抚远侯的牌子时,守城实并立刻开门。
到了济世堂,暮云卿立刻下马,崴了脚差点摔落在地,却不顾疼痛以最快速度来到大门前,狠狠砸门,“师父,师父!快开门!”
不等会儿功夫,当归就开门了,一见是暮云卿,身后还跟着几个浑身是血的黑衣男子,一看就不是啥好人。
顿时警铃大作,当即把暮云卿拉到自己身后,对几个男子喝道:“光天……大半夜抢钱妇女,贼人不许欺负我小师妹!”
暮云卿在焦虑之外勉强分出一点精神头,“师哥,是我的朋友受伤了,要命的伤,求求师父救命。”
当归这才看清其中一个人后背背着一个伤员,哦了一声,“成,快请进,我去请师父。”
心中却嘀咕着:小师妹不是农家女吗?咋和土匪一样的人交朋友了,想起最近黑风寨的事儿,忽然打了个哆嗦,不会真是土匪吧?!
想到这,当归飞奔着去找师父了。
暮云卿带着几人去了偏房,将霍真放在了床上。
几个人仔细打量着济世堂内摆设,质朴的气息扑面而来,药香的味道时隐时现,十分安静,然而只有他们几个知道,这份安静充斥太多焦虑不安。
天一对暮云卿的态度好了一些,但还是不客气地道:“喂,你师父到底是不是程老御医?你要是敢诓我们,小心……”
“小心啥啊?!”老人高声道:“我姓程的不是御医又能咋样?!”
程老大夫进门,暮云卿当即眼神一亮,起身奔到跟前,叫了声:“师父,您可来了。”
程老大夫摸了摸爱徒的头,却扭头对着天一等人道:“丫头,就这样还是朋友?我看是土匪,要挟你的土匪!呸!不治!不治!”
这臭脾气……没谁了。
天一夜七等人很是吃惊,还从未有人这样当面骂过他们,何况是古稀之年的老人?
暮云卿随然很方,但救人最重要。拉了拉师父的衣袖,“师父,他们不是故意的,病人因为我才受伤的,求您看看吧。”
程大夫这才抬了抬眼皮,“看在我徒儿的份上,帮你们这次。”
程大夫上前查看伤口,几乎不必辨认就能认出:“蚀骨毒?!哪来的?”
若非大仇大恨,谁能炼制这种阴狠稀有毒药,这个男子身份必定不一般。
夜七等人却在听到这三个字时松了口气,普通大夫需要观察一番的事情,这位程老大夫竟一眼瞧出端倪,一定是传说中的程续东御医!
几个人激动得几乎流泪,暮云卿道:“师父,您信我的,他们都是好人,这个更是大大的好人,徒儿以性命担保。”
程大夫的目光顿变复杂,却还是点头道:“师父相信你。”
接二连三扑通声,夜七几个一齐下跪,“程大夫,您的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程老大夫哼了声,转身取了钳子弯刀,将那箭头连血带肉挖出,暮云卿在一旁帮忙,眼见着冰山的脸色越发惨白,如死人一般。
当归进屋把几个暗卫带走。
程大夫一边处理伤口,一边语重心长:“云卿,无论发生啥事,咱都过自己的日子,不论他啥身份,咱都不比他低,一切有师父在。”
暮云卿没明白什么意思还是点头。程大夫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子,倒出一枚小小药丸喂给霍真,不一会儿功夫,暮云卿眼看着他的脸色变好,心情顿时好了许多。
此时,天色已经微微亮,这才想起哥哥弟弟,暮云卿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