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郑时也看到了前方疾驰而来骑兵部众,当即神色一振,大喊:“上盾!”
“哗!”
五百之数的亲卫竟像是一个整体般,几乎是在同时,立即持盾护在身前。
“上矛!”
破风声起,这些亲卫步卒顿时在一面面巨盾之后,挺出一把把寒芒四射的长矛,而且一个个神色冷峻,看着前方快要冲到面前的骑兵洪流,凛然无惧!…
“嘭!”
不到片刻,两军就猛地撞在了一起,就像是一股汹涌澎湃的洪流,撞上了耸然屹立的大坝,转瞬之间,两阵的交战处,血肉横飞!
张墨翎在提剑砍杀一人的同时,一个敌人也瞬间被撞飞,而且明显地感觉到胯下的坐骑为之一滞,速度也顿时慢了下来。
与此同时,身后奔腾而至的骑兵不断地冲入阵列之中,带着一道道血肉撞击的闷响,不断有叛军被撞得倒飞而出,被利剑封喉,到处都是失声的惨叫…
但这些叛军却不像方才那般一样,丢盔弃甲,反而一个个神色狰狞,以血肉之躯硬挡骑兵的洪流,挺剑而刺!
战也是死,逃也是死,与其在自己人的手中,窝囊地死去,还不如殊死一搏!
那些叛军此时正是心存这个念头,才列阵在前,宁死不退…
而张墨翎所率领的部众,在凿入阵列之中后,也已经开始有人翻身落马,死于乱军之中…
张墨翎不断地大喝着,砍杀着周围的敌人,正热血上涌之时,突然看到一个人身着精甲,正骑在一匹高头大马上,挥剑不停指挥。
敌军主将!他眼中顿时精芒大盛,擒贼先擒王,杀了那主将,敌军必然不攻自破,于是转瞬之间,张墨翎便大喝道:“高强居昂,掩护我!”
“遵命!”高强与居昂两人大声应道,立即加大了攻势,与一众亲卫一起,拱卫在张墨翎四周,清扫着一路上的障碍。
有了一众亲卫在前挺进,少了阻挡的步卒,张墨翎的压力顿减,于是立即加快了速度,不到一会儿,就已冲出了阵列,而那郑时的面容,也越发清晰了起来。
“校尉小心!”
就在张墨翎双目放光,提剑蓄力之时,耳边突然传来一声暴喝。
他心中一惊,目光不由得一转,几乎是在同一瞬间,双目突然睁大,心中顿时大呼不好!
没有想到,在这些步卒的阵列之后,竟然还藏着一个身着铠甲,手持巨盾的步卒阵型,与身后只披着一身皮甲,只有一把长剑作为武器的士卒,截然不同!
而且,这些步卒阵前,正长矛林立,若是就这么冲上去,只怕瞬间就会被扎成刺猬。
但战马的去势已定,不可能勒马停止,只能继续往前冲!
张墨翎心惊之下,也顾不得许多,立即暴喝一声,同时用尽浑身力气,猛地提起缰绳。
在即将撞上那盾牌长矛时,战马突然剧烈嘶鸣,同时整匹马一跃而起,竟跳过了前面那列成三排,有一丈多远的长矛阵,堪堪落在了阵型后方,那些持剑围护郑时的近身亲卫当中…
张墨翎跳了过去,但他的亲卫却没有这般能力,一个个迎面猛地撞上了长矛阵列,顿时传来一声声马匹的悲惨嘶鸣。
而那马背上的骑兵,也随着战马倒下,跌落向叛军阵列当中,紧接着,后面那些持剑站立,蓄势待发的步卒立即上前,一剑一剑将他们刺死。
高强和居昂也落入了其中,但是当即借着力道,翻滚起身,紧接着两人立即合在一处,艰难抵御着四面八方而来的敌军…
然而,虽然骑兵阵型一时受挫,但毕竟有将近五千之众,而且前面的那些叛军仅仅只是起了一个阻挡的作用,并没有对张墨翎部造成太大伤亡。
因此,在张墨翎的一众亲卫相继倒下之后,后面的骑兵便接踵而至,不断冲向长矛阵,不到片刻,就已将阵型冲出了一个缺口,紧接着便有一个个骑兵从这缺口之中,朝着中军呼啸而去。
而那长矛阵的缺口,也越来越大,几百步卒敌上将近五千骑兵,本就是杯水车薪,如今,更是难以抵挡,整个阵型都已经开始松动,破阵,也不过是眨眼之间…
阵型后方的郑时见张墨翎纵马跃过来之时,神色不禁为之一滞,万万没想到,竟然有人可以用此等方法冲过阵型。
但也只是一瞬间,便当即提剑指向张墨翎,同时大喝道:“杀了此人!”
“遵命!”
数十名步卒同声应诺,立即冲向张墨翎。
但张墨翎眼中此时只有郑时,根本不理会这些迎面冲上来的步卒,还未等战马停稳,立即催马向前,横冲直撞。
长矛阵之后,虽说那些步卒也列着阵型,但是毕竟没有盾、矛的阻挡,仅凭长剑与血肉之躯,又如何挡得住战马的冲撞。
张墨翎就在不断地挥剑劈砍当中,纵马奔腾,朝着郑时,越来越近…
“将军快走!”
一名步卒见张墨翎竟无人可挡,而他身后又不断有骑兵冲了过来,当即神色大变,失声叫道,并且与几名亲卫一起,立即将郑时护在了身后。
同时又有一人拉住郑时胯下战马的缰绳,要将他拉走。
然而郑时当即对拉着缰绳的那名步卒怒目而视,吼道:“你做什么!杀了那人,敌军不攻自破,再有言退者,斩!”
说完,一脚将那名步卒踢开,同时催马向前,对张墨翎奔驰而来的方向迎面而上!
张墨翎正在杀敌之间,突然感觉前方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