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花峰洞中的樵苏提息运功,半边脸孔胀得血红,半边脸颊却发铁青,但此刻却见他神完气足,双眼精光炯炯。然,脸上依旧忽青忽红,脸上青时身子微颤,如堕寒冰;脸上红时额头汗如雨下,落在地上。
运气导行,片刻间便真气贯通,少商,极泉,少冲各处大穴皆有丝丝暖意,十指指尖,竟似有丝丝暖气射出,极具势如破竹之气势。
倏忽间,但见地上的汗水竟神奇的凝聚在了空中,一尘不染,晶莹剔透。猛地睁眼,身躯微震,袖中青光剑飞出,樵苏指尖之气生生逼入剑中,眼前恍惚,飞将而出之剑如惊凤一般在空中划出一道绚丽的痕,忽而如龙,忽而似风,游龙惊凤,气势磅礴,剑上寒气逼人,令人生畏。
樵苏望着十指,旦夕之间,竟将这第一层天垂象练成了。抬掌之间,四面的飞石聚拢而来,心中一阵暗喜:天垂象,可成象,可生势,可驭物,而凝尘功的致命之处便是见不得水,因其所有力量都凝聚在石砂之间,若石砂都难以凝聚,纵然有力无处使,而这第一层天垂象正好补上了这一缺点,能以其独特成象之功用,造出飞沙走石之气势,掌间发力,指尖驭气,迷惑对方,看不出虚实。
不禁赞叹,林敬崖前辈终其一生创下如此神功,仅仅是这第一层天垂象便是撼天动地,也并非仅仅如书中写到成象一般简单,世间各家武学,无非就是势与力,“势”乃为形,“力”乃是本,既有美感,又有内涵,这便是天下武学的构成。天垂象能模仿万物之形,若是遇到对手,便可以此化形,以自身内力打出,瞬间模仿出对手招式,虽内功心法不一,但一般之人也定难识出。
随心所欲,内腑之中已经气血顺畅,那瘀塞之气已灌入经脉内化,顿时心中大喜,绝处逢生,因祸得福。
走到石窗旁边,看着天兵,渐渐出现了一抹鲜红:“朝阳生出之际,吾命重生之时!”心中顿时想起林敬崖每日往返与两峰之间,不禁想要试上一试,却是放弃了,两山虽说不远,但这其间可借力之处却是少之又少,若非内力强狠,出去百米便要掉落古林之间,心中对林敬崖更加生出几分敬佩之意。
走到林敬崖尸骨前,再次磕头拜谢,可这一头撞在地上,只见一片规整黑石露出一角,樵苏伸手拿了一块,却是异常的沉重,拨开灰尘便见到地上埋着的石块。樵苏猛然省悟,将这些黑石片绑在手脚之上,这对于爆速是大有好处的。
挖出石片绑在脚上,飞身踏于石壁之间,每日服食雪莲,不觉间内力已有进一步提升,心想这古林深处是何方,落在这崖下,想要上去却是难比登天,只得另想法子。
待练到重山象之时,却见诸多精要,并非如天垂象一般多是运气行宫,眼花缭乱之际,心中想到:这等精妙绝伦,学一招受用一招,吴老他们现在究是如何,全然不知,以自己现在实力,单是对付红尘书生,那是绰绰有余,可向府之中,到底藏有多少高手,他心中也无确切把握。河传象可吸他人之力为己所用,令人震撼,不如跳过第二层,直接习这河传象,若成,便是大造化。
细看羊皮古书卷:胸中之气,沉于丹田,丹田之气,散于任脉,此为散气之法,血肉之躯,不可强行鼓之,容纳终有度,水浅舟大,不可浮,舟小水深容易覆,吸释相与。少商入中府,少冲入极泉,归纳百川于气海,此为吸。
樵苏心想:虽说身体有极限,但人若是连几百年的内力都承载不了,那便太是无用,寻常哪有人自散内力,不觉之间便觉奇经八脉之中暗流涌动一般,顺了一路气,只觉河传像练起来却是比天垂象容易的多,简单实用。
飞身而出,踏入古林,大蛇盘踞于树,却见一雪白身影闪过,地上大蛇吐着信子,一只雪鹞凶狠的踏着脚,一跃之下,便将大蛇杀死,极通人性一般,凿出蛇胆看向樵苏,似乎要赠予他一般。
樵苏慢慢靠近:“给我的?”
雪鹞蓝色的眼睛咕噜咕噜的打转,嗷嗷几声,吊起蛇胆站在樵苏肩上,蛇胆落到手中,张口而进。行至南壁峰脚,蹬地一跃,只见黑影闪动,不一会便回到了那洞天福地,雪鹞直上九霄一般随着樵苏来到洞中。
樵苏不觉心喜:在这福地还有雪鹞做伴,幸事幸事。几日之间来回飞走于古林险峰之间,身体渐佳,一日便直接由石穿跃出,冯虚御风,俊秀的轻功更加轻盈,成功到了彼岸,心中畅然。
“晚辈樵苏,无意窥见前辈神功心法,乃为救命,在此拜谢前辈,定当不负前辈遗嘱,竭力修炼,今拜别于此!”飞沙走石,洞中起了一座坟,掩埋了林敬崖,樵苏走到洞口站在老树上,仰头望去,悬崖峭壁,少有凸石。
卸下几块脚上的黑石,愈加的轻松,执着青光剑,凌踏虚空,朝着崖上飞去,剑身入崖壁,借力使力,没多久终于来到平地之上,但见石上刻字,心想吴老应该已无大碍,但心中隐约担忧,那晚突然袭来的黑衣人竟会幽冥掌,若非是遇到泣血莲,那便是也活不过几日。
却说那日吴老离开古丈崖之后便再次来到京州,城中严备,向府的守卫也多了不少。幽冥掌乃是恶毒功夫,绝迹于江湖多年,这门功夫乃是剑祖姜厌离门中一套禁练的武功,剑祖已经消失多年,这忽然出现还不以真面目示人,究竟意欲何为。
吴老走遍府中,却找不到君山草的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