诊所的名字也起的简单,就叫健康诊所。
丁林点点头:“你也太没有良心了吧,我这边为了等你可是连午饭都没有吃呢。”
丁林说着,直接坐到了时昱棠电动车的后座。
时昱棠道:“想吃什么便宜的,直接说。”
丁林一巴掌拍在了时昱棠的后背上:“开学的时候你就说要跟我带我去一家面店吃饭,结果一直都没有去成,择日不如撞日,今天去吧,估计也不远吧。”
“我声明啊,这可不怪我,每次有空一起出去吃的时候是谁非要屁颠地坐公交车去看孙皎皎?”
“行吧,”丁林被拆穿了也不害羞,点点头表示确实如此,然后接着道:“那我们今天就去吧。”
“不着急,你看清了徐甜往哪里走了吗?”
丁林惨道:“这可是大街上啊,就算是知道了往哪里走,你又知道她等一下在哪个路口拐弯吗?这老城区,可是七拐八绕的很。”
“也对,”时昱棠道:“不过来这里看病的,想来住的都不远,我过去问问。”
“问问?你怎么问?”
“实话实问。”
时昱棠说着趁着路灯把电动车骑到了小诊所的店门前,下了车,走进了这个健康诊所。
丁林自然也跟在后面。
时昱棠人长得白净又面善,给人第一眼的感觉就是个乖巧的好学生。
小地方的诊所几乎都是夫妻店,靠着店面大,一分为二,一边是每个病床都用帘子遮住的病床区,另一个则是看诊和抓药为一体的工作区。
这个时节感冒发烧的人不少,时昱棠推门的时候就能听到一阵咳嗽声。
时昱棠一进去就看到在一旁桌子后面坐着的不知道在誊抄什么的穿着一个白大褂的女人,想来就是这个诊所的负责人之一。
时昱棠走过去,笑的唇红齿白:“阿姨,能不能问个事啊。”
“问什么?”女人头也不抬,看上去忙得很。
“是这样的,我是阳中的学生,是这样我同桌有作业里了,我想问问你知不知道她住哪里。”
女大夫终于抬起了头,目光中带着警惕地打量着时昱棠:“我怎么知道你同桌住哪里。”
“就是一个叫徐甜的姑娘,今天还来这边拿了药,”时昱棠示意丁林过来:“班长,你不是刚见过她吗?给阿姨一点提示。”
被突然冠上“班长”标签的丁林一瞬间反应到了自己的任务:“穿着黑色的棉服,围了白色的围巾,下面是蓝色的牛仔裤,还有一双黑色的雪地靴。”
丁林一边回忆一边描述,顺便在女大夫审视自己的时候也露出来一个微笑:“徐甜落的那个作业挺重要的,我们老周说了,开了学就要交的。”
女大夫似乎是相信了他们两个人的话,思索道:“不知道你说的是不是我知道的那个徐甜。”
他们两个人说话的声音不小,隔了一个走道空隙的就是对面在病床上躺着的病人,不知道是不是发烧,她正半躺在那里挂着吊针。
时昱棠还没有说话,那女人就已经开口了:“还能是谁啊,刚刚我看到徐甜那姑娘了,就是她了。”
时昱棠一听人有人认识,急忙转身喜道:“真的,你见过徐甜?他们家在哪里?我把作业给她送过去。”
那女人刚想开口,就听到女大夫犹犹豫豫的声音:“老宋,你也别乱说,万一不是同一个呢,咱万一给人指错路了多不好。”
那个叫老宋的病人却不同意女大夫的话:“怎么会指错呢,刚刚我就是看到了她了啊,看那样子,估计又是——”她这话没有说完,自己就主动闭了嘴,可是又不甘心只说那么多“再说了,咱们这附近也就住了一个叫徐甜的,刚好在阳中上高一的姑娘了吧,那姑娘成绩那么好,徐大海可从她手里捞了不少钱!”
“老宋!”女大夫从桌后走了出来,制止了老宋的话,不过该说的老宋也都说了,她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对着时昱棠说道:“徐甜就住在庆丰路的第三个巷子里,最里面那家大门是红色的就是他们家。”
“谢谢阿姨。”时昱棠和丁林知道了徐甜家的住址之后就直接推开门离去了。
只是时昱棠和丁林没有注意到,他们俩一出去,女大夫就走到老宋床边,皱着眉头颇不赞同地说道:“老宋啊,你刚刚是不是说的有点太多了。那些人都是徐甜的同学,要是知道了徐甜的处境,不知道那孩子以后还怎么在学校和别人好好相处?”
老宋本来是毫不在意:“怕什么,徐甜成绩好,当初阳中可是给了徐甜他爸三万块啊,才把这孩子留在了阳中。”不过到底她还是看到了女大夫的表情,便讪笑道:“我这人就是嘴上没有个把门儿的,那孩子不容易,还好我刚刚没有多说些什么。”
当初和丁林一起在那个小巷子里穿梭的记忆莫名其妙地出现在了时昱棠的脑海里,双脚很不听话的迈了起来,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已经穿越人海,走到了那个纤细的人的后面。
时昱棠听到自己的声音透过夏日午后燥热的空气,就这么突兀的在热闹的人群里响起来:“徐甜。”
前面的人停下脚步,终于转过了身,面容和记忆重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