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好好和你姐相处吧,”接着时战远像是顿了一下,才继续说道:“如果不能和平相处的话,你就不要主动招惹她了,我看这两年你姐姐对着你总是忍气吞声的,你要是心中还有什么气想撒,就回来。”
时昱棠没有想到时战远会突然关心起来他们姐弟之间的关系,不过更多之间还是在维护时宜。
时昱棠十分没有底气地说道:“我没有——”
“唉,”时战远突然叹气道:“从小你们俩就不安生,最能找对方的痛脚下手,把家里弄得鸡飞狗跳的。”
时昱棠没有那个功夫也不想和时战远回忆过去,他有些不耐烦:“爸——”
时战远颇为识趣地说道:“好了好了,我不多说了。就一句,我要安排你,时昱棠,你们俩既然真的安分下来,就这么表面和平地相处下去吧,谁也别给谁找不痛快,姐弟之间,不管是因为什么也没有必要非要互相伤害。”
时昱棠挂了电话,他知道时战远的未尽之意。
他们本是姐弟,就算是再不了解对方,可是好歹也在一起生活了十几年,总能找到最能伤害对方的办法,这种本能,从小时候第一次开始打架就已经造就了。
可是,他总要有一个发泄口,总要有一个寄托他恨意的人。
他能恨谁呢?
是最下意识的选择,还是心中逃避之后的选择,时昱棠选择责怪的对象是时宜,也因为她确实沾染了关系。
警察取证在姐弟俩各自思量不一的心思的时候慢慢结束了,结果是并没有什么结果。
这种情况下就只有一个可能,蔡俏面色有些凝重地说道:“时小姐,你可能是被周越给跟踪了。”
时宜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她和周越最大的嫌隙就是当年她的指证了,可是现如今再来跟踪自己还有什么意义呢?
总不能是再威胁自己一次,毕竟自己当初能说的都说了,时宜想不明白自己还能有什么值得被威胁的事情,这么说来,周越对自己的跟踪实在是毫无意义的。
时宜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蔡俏,蔡俏不由得问道:“你再仔细想想,你和周越之间还有别的恩怨吗?”
时宜摇头:“我和周越根本没有交集,唯一的交集就是四年前被我无意之间给看到了他开车撞人的事情。”
蔡俏并不了解当年的那个案子,又因为碍于周商的问题一直都没有在警局里问,这时候见到了一个目击者,也算是以前的半个当事人,她忍不住问道:“那时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啊,四年前周越也不过是一个才考上大学的男孩子吧?你知道我们队长为什么这几年一直都是一个小队长吗?局里总有人说是因为周越。”
蔡俏的话里不无打抱不平。
时宜再想起来也觉得周越那时候冷静得简直不像是一个刚度过暑假的高中生,要不就是她的阅历太过短浅了。
时宜长话短说:“那时候还是夏天,我其实还没有看清楚,就看到他从车上下来,然后我就被打晕了。”
“打晕了?这么一个半大小子?”蔡俏忍不住惊呼,随后她忍不住打量了一眼时宜,这才不觉得奇怪:“也对,你看上也挺手无缚鸡之力的,那周越也就是比你小了两三岁,打得过你也不足为奇。”
随后蔡俏又忍不住问道:“可是当时你不是说被他威胁了吗?”
“没错,”时宜点头:“我是在学校附近的河边醒过来的,一醒过来就接到了他的电话,说让我闭嘴。”
蔡俏不知道要不要感慨一句“真不愧是我们组长的弟弟”了,这句话听起来像是夸奖,可是对周商更像是一种侮辱,一个警察的弟弟竟然在犯罪之后还能这么冷静地处理后续。
蔡俏又安慰了几句,说要回去请示上方的下一步动作,临走之前还补充道:“你别太担心,周越既然已经暴露了,我相信很快就会抓住他的,那个丢了的路小姐也会找到的。”
时宜点头,目送着警察离开。
再回头才发现时昱棠已经坐在了沙发上,这一点他倒是毫不见外。
时宜也不计较:“中午吃什么?”
时昱棠这才发现,在警察局这么一折腾,竟然已经十点多了,被时宜一问,他就觉得自己似乎真的饿了。
时昱棠又拿起来自己的包:“不用了,阿林给我发了消息,我自己出去吃。”
时宜站在沙发的旁边毫不让步:“我有没有说过不让你自己单独行动。”
时昱棠也不站起来,即使是抬头望着时宜,他说话间却毫不弱势:“那你还记不记得徐甜是因为什么失踪的?”
“我——”时宜显然变得无话可说,她很想说自己这次过去绝对是帮助时昱棠的,可是一次出错,便不再得人信任了。
时昱棠想告诉她就算是时宜跟着自己,一旦碰上了那个叫周越的,时宜也是帮不上任何忙的。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还是没有说出口,只是冷冷的说了一句:“你如果担心我就不应该站在我旁边,反而让周越的目标放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