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央抬起头来，意外地看着顾勉。
然而顾勉却在对上暮央那双眸时，苦涩一笑。
“至少暮老先生以及伯父伯母都待我不错，我清楚他们的为人，他们也有他们的原则。”他轻声说着，双眸里带着星光，可很快又灭了下来。
像是在忏悔着什么一般，就连看着暮央的眼神，都多了一分内疚，而低声说着：“那时没有什么能力，以至于这么些年来，我也只查到了这些罢了。”
“能力吗……”暮央看着顾勉的那双眼眸，既熟悉却又陌生。
她自嘲一笑，真不知道该不该为他口中那所谓的“能力”，而感激于他。
“那你为什么要告诉我？”暮央再次问到。
明明……她与他之间都已经到了这般田地，又为何非要闯进她的世界里来？
顾勉清楚，暮央一时间还无法接受这样的消息，亦或者说，此时的她，心中依旧还在怀疑这件事的真实性。
因此，更是真挚地向她说到：“我说了，这些与你有关，自然更要尊重于你。”
他也曾想过。
就这么放任于暮央，就让她待在乔莎的身边。
但事实上，这一切还是太过危险。
自从尼恩那次的出现，就已经让顾勉感受到了危机感。
不管那是否是乔莎为暮央安排的一场戏，若是当真伤到了她。
他该怎么办……又该让他们的儿子怎么般？
“即便我们知道了这些，也无法挽回什么。”顾勉的视线穿过了暮央的身后，看着窗外那漫无边际的黑夜，显得更是落寞地说到：“时隔多年，也很难再寻找当年的真相。”
更何况……
“唯一的证据，也随着那一场车祸，一并销毁。”顾勉收回了看着远方的视线，双眸柔情地看着面前的暮央，心疼地说到。
他也曾努力地想要查清关于当年的车祸，究竟是人为还是意外。
可这么多年过去了，他的努力依旧是白费一场。
就连当年柳嫣然带回来的那些证据究竟是什么，他都无从得知。
如果他还是没有能力保护好她。
那么至少……也该让她有意识地让自己远离危险的处境。
“……”暮央听着顾勉的话，陷入了一阵沉默。
她垂下了眼眸，有些无措地看着她的手指。
她急于知道真相，又不知该从何下手。
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忽然间她就像是迷了路的猫，卷曲在阴暗的角落里。
发不出声，也救不了自己。
顾勉有无数次的冲动，想要将面前的这个女人紧紧地拥进怀里。
他舍不得看到她那双眸里的无助，忧伤，落寞。
一切负面的情绪，他都不愿意在暮央的身上出现。
可事实上，他连开口安慰她的勇气都没有。
只能是为自己感到无奈而垂下了眼眸，轻声对她说着：“解约吧，违约金的事，你大可不必担心。”
不必担心？
暮央在听到顾勉说这句话时，不免觉得有些好笑，更是抬起头来对他反问到：“你这是要帮我？”
“对。”他点了点头，并不认为这句话有什么不对。
却没想到，暮央的态度却变得更加冰冷。
“还是在施舍我？”她冷眼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反问到，她的自尊容不得她在这个男人的面前低头。
尤其是在金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