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边的姑娘就是千灵儿了,这人真怪,怎么一会认得他,一会儿又像不认得他?
明雪说自己有事,不买。那人也没劝,高声喊起来。这一喊,轩明雪的脚步立即顿住,回头,确定是他,快步走过来,看着他,“大叔,你会‘玉器修补术’?”
“不会,我就不会喊了。”
明雪高兴坏了,“千师傅,我有一个玉碗碎了,您能帮我修好吗?只要能帮我修好,银子绝对不会少了您的。”
千化说:“银子给多给少都是小事,再说,你这张会讨价还价的嘴,我哪敢多要?”
“您还在为那天的事生气?这样吧,您随我去家里,我把缺的银两补上。”
千化边整理着那些首饰边说:“不必了。把碗拿给我,我看看。”
轩明雪拿出抱着玉碗碎片的牛皮纸,展开,放在千化面前,千化拿起一个碎片,非常激动的站了起来,“这碗,这碗你是从哪弄来的?”
“是我的朋友的。”
“朋友?!”千化看看没有人注意到这里,用了个法术把首饰全都收了起来,一面往前走,一面道,“你跟我来。”
轩明雪不明白他为什么激动,虽心中疑惑,但还是跟了上去。
走过两条街,轩明雪和千化走进了一个平常人家的小院,千化引着他进了里屋,看着他道:“这回,你可以告诉我,这玉碗是怎么来的了吗?”
“就是我朋友的。”
“这玉碗全天下只有一个,你朋友怎么会有?莫不是,他盗来的?”
这人竟然知道这玉碗是罕见之物,这让轩明雪感到不可思议。不过,任谁都能看出这玉碗价值不菲,难得一见,万一这个千化是想占有这个碗,故意这么说的呢?聪明的轩明雪当然不会上当。
“千师傅,这碗到底因何而来,何必劳您如此费心猜测呢?你只要修补好了,银子不会少了您的。倘若修补的和之前一模一样,我会再多付一些银两,还会把您的名号报出去,让更多的人知道您。”
千化听完当即怒道:“你知道我是谁吗?凭什么又认为我是一个贪财之人?”
轩明雪想起那天千化在胡同捡银子,不屑的笑笑:“有些事,不仅是天知地知,您知,我也知。”
“那你有没有听说过,眼睛看到的未必就是真的!有时候,事实和真相是截然相反的。暖阳仙翁没教过你这些?”
轩明雪当即愣住,有些口吃:“你,你怎么知道我师父的名号?”
千化勾唇:“我不仅知道你师父的名号,我还知道他的本名,小子,你知道我姓什么,难道就没有对我的姓氏产生怀疑?”
这世上姓千的确实不多,师父就姓千,这位也姓千,那就是说……
轩明雪惊讶道:“莫非,你是,我师父的遗腹子?”
千化听了差点吐血,也没解释,让他把碗拿出来,说让他明天过来取。轩明雪心里有些不放心,但是也怕是再没有人会“玉器修补术”了,没办法只能如此,而且,从刚才的谈话当中,他也觉得自己对千化似乎有些误解。就把碎碗留了下来,怀着忐忑的心回了家。
这一晚和昨晚一样睡不好,轩明雪梦到千化把碗据为己有,还梦到师父误会是他弄丢了碗,重重的责罚了他。
翻来覆去的,好不容易熬到了四更,轩命雪起来到院子里练剑,练得满头大汗,千灵儿拄着拐过来,那手绢帮他擦汗,轩命雪让她赶快进屋,不要着凉,千灵儿却不听,挽着他的胳膊,说自己在屋子里就要闷死了,就这样靠着他待一会。
轩明雪扶着她坐在长椅上,把玉碗的事同她说了,千灵儿听完神色好像变了变,但是也没变现的太过明显,说千化应该会很快修不好的。
她的语气特别笃定,就像对千化非常熟悉似的,他认真的看了看千灵儿,千灵儿以为他要亲她,害羞的闭上了眼睛,轩明雪仔细回想千化的脸,然后非常笃定的道:“就是,没错了。”
千灵儿睁开眼,苦涩一笑:“是,又怎样?我不想看到他,也不想认他,这些年,我也从来没想过他。你也不要告诉他我在你身边。”
轩明雪告诉他千化就是那天卖给他首饰的男人,千灵儿听了从怀里拿出那个镯子,高高地扬起手,咬着唇,重重的抛在了地上,玉镯碎成了三瓣,她还觉的不解气,用法术把碎掉的玉镯变成了齑粉,清早有风,齑粉随着风飞散,无影无踪!
千灵儿沉默一会,再也忍不住,趴在轩明雪的肩头,全身上下都在颤抖,眼泪洇湿了轩明雪的肩头。
哭了会儿,千灵儿抬起头说:“他那天就认出我来了,却像不认识我似的。我还像傻子一样问他这镯子怎么卖的,还笑着和他说话。我就是世上最蠢的傻子!”
“也许,叔叔是有苦衷的,你不要因为误会而失去了这次与他相认的机会。”
“误会?我那时还没断奶,他们就离开了,抛下我这么小的孩子,有什么误会?你想让他帮你,我不管,但是,你想让我认他,不可能!”
“他认出我是谁,也没和你说会认我,甚至都没旁敲侧击的打听打听我,对吧?”
“他……”
“行了,你就不要帮他辩解了,他们不在我身边,我也活的挺好。”
轩明雪觉得她就是一时想不开,时间长了就能明白了,也没再劝,和她在外头坐了一会,要扶她进屋子,千灵儿撒娇要让他背,他怕轩明瑞看到误会不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