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雅致越想越觉着有可能。
不然,梅蕴和为什么抛下了香港那边的分公司,急匆匆地回了陆林市?
梅蕴和在喝茶,神色平静。
茶香浓郁,热气氤氲,今夜月色并不美好,窗外黑压压的一片,房间里一片寂静,能听到古老的钟秒针走动的声音。
刷刷刷。
一下又一下。
桌上的手机忽然震动了一下,屏幕亮了起来,梅雅致盯着屏幕看,只看到一个英文的备注。
具体的没看清。
大概是工作上的人吧,梅雅致想。
梅蕴和拿起手机,说了声抱歉,手指敲动,回了信息过去。
梅雅致见劝说无望,咳了一声,站起来:“你忙吧,我先走了。”
梅蕴和站起来送她,手机随手放进口袋中,他拉开门,梅雍就站在外面,他穿了身中式的盘扣衫,面色并不好看。
“雅致,你过来,我有话对你说。”
梅雅致打小就怕自己的父亲,脸色微变,低低应了一声,跟在他后面,上楼了。
梅蕴和回了书房。
她似乎真的很喜欢那只猫,又发了两张图片过来。
果然如同孟阳说的一样,追女孩要投其所好。
她如今年纪还小,他不着急,以后有很长的时间去暖这个小家伙的心。
今年,陆林市的第一场雪来的格外早。
一大早的,钟意就宫繁吵醒,拉着她去外面看落雪。
雪是从昨天晚上就开始下的,地上已经覆盖了薄薄的一层;家里已经请来了帮佣,正在院子里清扫,好清理出一条可以通人的道路来。
宫繁脸上原本还挂着笑,在看到有人扫雪后,瞬间消失不见了。
“糟蹋了。”
宫繁摇着头,可惜地感叹,“可惜了这刚落下的初雪,就被腌臜污染了。”
钟徽正好经过,听到宫繁这句话,呛她:“什么叫糟蹋了?这要是不扫了雪,你怎么走路?哦,在雪地里摔个大马趴才够有诗意对吧?”
宫繁充耳不闻,对着钟意说:“你当时应该把芭蕾坚持下来,如今我带你出去,都不知道该怎么和人介绍。”
钟意沉默不语。
宫繁算是书香世家里出来的,年轻时候是陆林市有名的“才女”,又自小学习芭蕾,体态相貌都是顶好的。
宫繁在事情上追求完美,或许是这一点,她希望自己的女儿也是优秀的,只有这样,她才能真的“完美”。
钟意四岁的时候就被压着去学习了芭蕾,可惜她在这方面上并不算特别有天赋,后来又学了古典舞。
自小高强度的训练,钟意总算是能达到了让母亲的满意的地步,但也落下了一身伤病——腰肌损伤,韧带磨损,半月板撕裂。
在医生的要求之下,钟意放弃了舞蹈。
之后宫繁就不曾对她再有过太大的要求,但偶尔也会感叹一句——若是她当时没有放弃该多好。
钟意苦笑,要是当时没放弃,她如今可能站都站不起来。
早饭过后,云凝月约钟意去吃茶。
宫繁认得云凝月,也知道她如今在和顾兰节恋爱,嘱托了钟意一句:“以后结了婚就别再这么懒了,多向凝月学一学,好好把握住蕴和的心。”
钟意唯唯诺诺。
吃茶是假,血拼是真。
云凝月一边忙着看店里的新品,一边扭头问钟意:“你和梅蕴和进行到哪一步了?小手拉了没?抱了没?亲了没?”
钟意先是点头,又摇头:“没。”
店员端了个托盘过来,垫着墨绿色的天鹅绒,银色的项链闪的动人。
另一个店员捧了镜子过来,热情地邀云凝月照:“云小姐您肤色白,最衬这碎钻了。”
云凝月随意拿起一条,比了比,放回去:“都不合心意。”
店员立刻去换了新的过来。
云凝月伸出手指,戳了钟意的脑壳一下,恨铁不成钢:“你也真是傻啊小意,别告诉我你们都快订婚了,如今感情还处在纯情的拉拉小手阶段?你们这是柏拉图式培养感情吗?”
钟意笑着捏住她的手:“我还没做好心理准备——再说了,上次和赵青松也是这样,也没见你说什么。”
云凝月幽幽地看了她一眼:“赵青松那家伙一看就天真烂漫,可梅蕴和那个就是老狐狸,我不信他不想尝尝你这口鲜味。别看他表面上还正正经经的,说不定脑子里早就把你衣服撕碎一百遍了。”
钟意脸涨红:“梅先生不是那样的人。”
云凝月只是看着钟意笑,最终叹了一句:“你呀傻丫头。”
逛到男士店,云凝月挑送顾兰节的礼物;钟意闲着无事,四处逛了逛,看上一个腰带。
不是什么奢侈品牌,也抵她两个半月工资了,梅蕴和送她了那么多东西,她也该投桃报李。
钟意买了下来。
付款的时候,她用了自己的卡。
梅蕴和送她的卡静静地躺在钱包里,她目前不想动用。
再说了,拿他的卡给他买礼物,这算什么事?
离开的时候,云凝月神神秘秘地往钟意包里放了个小盒子,说算是提前送给她与梅蕴和的订婚礼物——
过几天,云凝月就要前往国外拍戏了,这是她第一部出演电视剧,虽说只是个小配角,但云凝月仍很重视这个机会。
算下来,她会错过钟意与梅蕴和的订婚仪式了。
钟意晃了晃盒子,问:“这是什么?”
“神秘的小玩具,”云凝月冲她眨眨眼睛,“务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