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锋将刘望山道:“小子,见了大成王,还不快拜见?”
林楚云愣了一愣,方才拜道:“在下凌云门一个普通的小弟子,拜见大成王。”
那人哈哈一笑,道:“我是李动,不必多礼。”
林楚云一直抱着拳,沉默不语。
那叫李动之人在中军大帐中徘徊了两步,又道:“我也听说了,你们凌云门,打算借多少粮给大成军?”
林楚云还未开口,先锋将刘望山便道:“那小子说凌云山不肯再借粮了!”
“哦?可有这一回事?”大成王李动疑惑道。
林楚云顿了一顿,道:“没错,山中,没有一粒粮食可借。”
“哈哈哈哈……”大成王李动笑道:“没想到啊,原来是这么一个谈判结果?小子,你可知,凌云山下,目前就聚集着一万大成军,这一万张嘴,可都等着粮食吃饭呢!倘若,我一声令下,一万大成军围攻凌云门,你想到是什么后果?”
林楚云直起身子,抬起眼来,一脸严肃道:“我们凌云门,本就是江湖门派,人人习武,行走江湖,自然少不了动刀动剑,死伤在所难免,但,凌云一门,血脉传承已逾百年,凌云门五百弟子,个个都有誓死守卫山门的决心。”
大成王李动听罢,脸色一沉。
先锋将刘望山顿时愤怒,拔出腰间的长刀,便向林楚云砍来,喊道:“好你个硬骨头,敬酒不吃吃罚酒!”顿时,刀锋阵阵。
而林楚云并不惧,面不改色,唰地一声抽出背后的长剑,嗖地一剑刺出,手腕一抖,又在空中填了一个半圆弧,他运气内功,一股淡红色的剑气在空中成形,刘望山横刀格挡,但觉剑风之盛,难以抵挡。
这些军中之人,行军打仗,排兵布阵,林楚云等江湖人自然是不甚了解,这些将军,平时所练的也是上马杀敌的本领,讲究简洁,快速。是以江湖人士,一旦遇上军马,还是会吃大亏,但如此刻这样单打独斗,单凭手上的功力,刘望山也只能跟二流门派的弟子比一比,在林楚云面前,自然是不够看的。
林楚云又使了一招凌云剑法,剑身直抵刘望山的刀背,刘望山但觉虎口一震,手中的长刀嗡嗡作响,好歹他是大成军先锋将,也算是身负武艺之人,怎能被轻易制服,他稳住了手中的刀,便又将大刀抡圆了,带出一股刀光之风。
林楚云刷刷刷三剑刺出,剑剑从刘望山的身边刺过,刘望山心中一气,正要挺刀砍向林楚云,忽然身上的铠甲哗啦啦落在地上。
原来林楚云那三剑,便是将刘望山的盔甲卸下来。
刘望山见是如此情形,更为愤怒,意欲发作,大成王李动喝了一声:“好了,先锋,你且退下。”
刘望山见这个江湖小子如此羞辱自己,而自己此刻却又的确打不过他,满腔的怒气也无处发泄,只好愤愤退下。
林楚云也收了长剑,再次向着大成王李动行礼道:“大王,我们凌云门是江湖门派,自然是人人习武,我只是凌云门中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弟子,山上还有跟我一样的弟子,共五百人,全部把守好了上山沿路关卡、路口,再加上山道狭窄,就是十万大军在此,也不可能展开攻击,大王您想,如此强攻凌云门,您的大成军,会损失多少?”
“放肆!”大成王李动听得此言,大怒道。
林楚云却依旧不为所动,继续道:“再者,今年山下的收成粮,已经借给了大王的军队,大王若要强行征借山上之粮,无异于要将凌云门弟子活活饿死,面对如此生死之事,大王您也是精通兵势之人,您自然知道,这样会激发多少凌云门弟子的斗志,哪怕不为了凌云门的百年基业,只为了自己活命,他们也会拼死抵抗的。”
林楚云此言一出,大成王深吸了一口气,脸色阴沉,并不答话。
林楚云又道:“大王,我也曾是一个流浪儿,穷苦出身,家里人都死光了,曾经所依靠的清阳镇,也被当年的魔教教主赫连桀夷为平地,幸得凌云门收留,才保住性命。凌云山上的弟子,大都是如此这般出身,凌云门也没有别的产业,只是种地收粮为生,我曾听闻,大成王许诺天下,大成军便是为穷苦人做主的军队,是不向百姓强征粮食的军队,咱们凌云门,在江湖中也是清苦门派,还望大王留情,山下今年的粮,也算是给咱们大成军一点敬意了!”
大成王李动摸了摸胡须,长吐一口气,才道:“你说的,也不无道理!”
林楚云听得事情有了转机,才道:“正是!”
大成王忽然低头看了看眼前这个个子不算高,但面容清瘦,一脸俊逸的小伙子,停了片刻,又哈哈大笑道:“哈哈哈哈,好小子,年纪轻轻,胆识过人啊,我见过不少人,跟你一般年纪大的人,见了生人,都说不出话来,更何况是面对一万大成军,好吧,你既如此说,我也便不再为难你们凌云门,粮算借过了,我大成军,不是强盗土匪,日后攻取天下,必当十倍奉还!”
林楚云也深深一拜,道:“多谢大王!”
大成王李动又道:“说实话,我大成军也志不在此,一万人陪你一个凌云门在这里死耗,哪有这样打仗的,我军即日便开拔,有的是比你们凌云门更重要的目标。”
林楚云又是一拜。
李动朝着营帐外走了两步,忽然回过身来,对着林楚云道:“小伙子,我看你神采清隽,武功高强,年纪轻轻便有胆有识,胸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