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楊手持斗兵,揽天锤的招式在一道道血光中闪着妖异的光芒。
仿佛再厉害的人在这柄锤子之下,都显得那么的脆弱,他此刻化身为一尊地狱修罗,手握着死亡镰刀不断收割着生命。
一具具血肉模糊的身形倒在他的脚下。
血路,是用森森白骨,无数的鲜血浇灌出来的。
有了云楊的加入,这个战圈开始出现了退潮般的迹象,以少胜多,呈现出了碾压式的扑杀。
轰隆!
一把锤子重敲,杀破了风声,万缕金芒垂下,将追击在后面的山贼前路生生轰断。
战斗进入了一种对峙的局面。
“背后就是上山的路了。”沈浪杀到现在,不知道多少条人命饮恨在了他手里,可他却便显得很轻松,大气都不喘。
而反观其他的弟子,他们神态热血澎湃,全身都溅满了鲜血,看起来很是疯狂。
过去他们只是找元兽练练手,可现在他们真正杀的,是人命。
这对于大部分人来说都是第一次尝试,所以他们此刻正处于一种自我释放和放飞去干的状态,也是战力最为顶峰的时刻。
“来啊,有本事再过来啊,杀光你们!!”
一名子弟爆发出旺盛了战意,他竟主动去挑衅那些被断了路的山匪。
但让他们意外的是,这些山匪竟无动于衷,整体所表现出来的样子非常古怪。
“不对,他们有问题。”
姜妙一观察力惊人,拦住了那名要冲过去的弟子。
沈狼微眯着眼睛,“他们都服了某些禁药,大家小心了。”
“什么时候的事情?”
姜妙一蹙眉。
对面这些山匪少说还有一百多号人,如果服下禁药,那战力恐怕会在短时间内飘升上一个档次。
尽管使用这种禁药过后会令他们遭受可怕的反噬,甚至阉割了未来再进一步的可能。
云楊没有说话,黑木寨被逼到了这个地步,都如此不择手段了么?
“估计这些人被下药的时候都还蒙在鼓里,现在正是他们发作的时候了。”沈浪道。
“沈将军何须怕了这些靠外物的东西?如果他们还能冲过来,便斩了他们。”
那持着幻翎笛的少年冷道,他身上被溅到的鲜血很少,可身上流露出来的杀戮气息不比其他人弱。
他能这么傲气,自然是因为他也是沈家的人,而且是沈皓月那一脉的,行起事来自然乖张得很。
沈狼没有说话,这小子表面上奉自己一声将军,可骨子里却十分孤傲。
一个自以为攀上了沈家高枝的外姓人,其实在他眼里连个辣鸡都不是,既然如此,他还跟一个辣鸡较什么劲?
忽然,那些山贼集体出现了怪异的举动,他们开始挣扎,扬起拳头就疯狂砸向自己的脑袋。
个别还催动元力,狠狠地锤在胸口上,爆炸的声音令人头皮发麻。
这一幕,看得所有人都惊呆了。
他们……这是在自残?
“吼!”
一番挣扎之后,他们彻底异化,抑制不住的那一声咆哮,彻底爆发了出来。
接近上百个人发出类似野兽的咆哮声,令得这整个山谷都震动了起来,不知道的还以为这里出现了兽潮。
“快看,他们的皮肤,他们……在变成怪物。”
有一名弟子叫了起来,脸色有些苍白的指着那些异变的山贼。
这些山贼额头,脖子青筋爆出。
仔细一看,这些青筋里竟是黑色的,诡异无比。
接着他们的肤色也开始出现变化,像一个个黑暗的恶魔。
吼!
异变完成,所有山贼再次引天一声咆哮。
沈浪眼眸彻底冷凝了下来,“这不是普通的禁药,是某种可怕的毒!”
“毒?”云楊很意外,下意识的看了看自己的双掌。
“天下奇毒无所不有,这便是其中一种,它摧残人的理智,激发他们杀戮的本性,当异变完成,就彻底变成一个无情无感的杀戮机器。”
这幽兰山上的黑木寨信奉杀戮无影相,唯恐眼前的这种情况跟这个无影相脱不了干系。
……
“你竟然牺牲了我所有的部下,哪怕今日胜了又如何,我在这山上当个光杆司令么?”
山顶上,资金寡妇通过一面石镜,将下面的情况看得一清二楚,发现自己所有的手下全变成了这样她非常不顺心。
“嘿嘿……紫金夫人,难道你不想为贵公子报仇雪恨吗?”
在紫金寡妇的石座旁边,杵立着一个灰袍老人。灰袍之下,只有两屡苍白的发丝垂落出来,并无法看清其五官。
在他肩上站着一只秃鹫,整体的画风看起来十分反派。
外人只知黑木寨霸占幽兰山,常年来作威作福,也知道山上有多少高手,但却无人知晓这一位灰袍老人的存在。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紫金寡妇脸色徒然变换,一巴掌拍碎了石座的扶手,杀气腾腾的站了起来。
“是谁!!是谁杀了我儿温岐?说!!我定要将他碎尸万段,以祭我儿在天之灵!”
灰袍老人很从容,“嘿嘿,紫金夫人稍安勿躁,少主死去,老身我也倍感心伤呐,不过人死不能复生……我们只能做的,就是杀了这个仇人,藉慰心灵。”
说着,他走向前去,指着石镜里的画面,“等这些死侍杀光了所有的局外人,清理掉无关之人,剩下的这小子,紫金夫人可前往斩杀,为少主报仇。”
资金寡妇眼眸死死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