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尹好月不只看穿了他的意图,更是身形无比快的侧身躲过。
躲过的同时,又抬起脚来,狠狠的朝那汉子挡下踢去。
“啊!”的一声惨叫,他立时疼的蹲下来身子。
好月眸子一冷,抬脚便狠狠的朝着的脖颈处踢了一脚,使得他一个不稳,倒在了地上。
放倒了一个,立时又上来第二个。
此时刘君子因不敌对方,浑身已被揍的遍体鳞伤,若不是想着身后这一群弱儿寡母,只怕早已不敌。
好月自然不然让他再吃了打去,躲过几个汉子拳脚的攻击,立即来到刘君子的身侧。
这次,她下手并不轻。
她本身的身手就不错,再加上身子灵敏、手上的匕首又削铁如泥,上来一个便打趴一个,上来两个便撂倒一双。
直到最后,刘君子、刘氏、安月以及安邦四人,都不可置信的看着她。
她独自一个人,将那八个汉子,一个一个的放倒。
而她,却手握着匕首,眸子冷若冰霜。
那时,是刘氏产生的第一个念头。
眼前的人,并不是她的二女儿尹好月,而是一个来自修罗地狱的使者一般,浑身冷若冰霜,冷的让人心生了几分畏惧。
血腥味在空气里弥漫,红色的液体洒在地上显得无比诡异。
尹青山与林氏大睁着眸子,显然不相信尹好月竟是有这番本事。
可她此时偏生在把玩着匕首,布着寒光且锋利的匕首在她手中灵活的转着花式,看着竟是好生的熟练。
再加上她此时正玩味的盯着他们夫妻二人,林氏竟然、有着几分胆怯的往后退去。
顾不得刘氏等人的看法,好月踩着血迹一步一步缓缓上前,越往前一步,她嘴角便越往上勾起一分,那笑意,甚是瘆人。
“你、你想做什么?”
此时的林氏,哪儿还有方才那副嚣张的模样?
好月笑,笑不入眼,“我得匕首说,它还想喝点血!”
“你、你这个逆子!”尹青山自然也是怕,随着林氏往后慢慢挪步,却仍旧挺直着腰板朝好月训斥道,“你这是准备要弑父么?我要拉你去见官,让知府大人好生来管管你这个不孝子孙!”
好月这回是豁出去了的。
她不能让尹青山和这肥婆娘骑在她们头上撒了野去,否则只会觉着她们好欺负。
闹出再大的动静来,只要不杀了人性命,她还有一块木牌。
北冥夜——唐五爷。
“弑父?”好月顿下脚步,偏头看向他,“弑父是谁?姓氏为何?家中有何人?”
她故意曲解了尹青山的意思,却更是惹得尹青山暴怒连连。
“你\你……”
他伸出食指,怒指好月。
林氏慌中强做镇定,大骂,“你以为你这样就能吓着咱们了?你伤了人,就得去见官!见了官,你就得入牢房,以我林家的势力,老娘定然要你下半身在牢狱当中度过,过的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这倒是,好生的有本事!”
便在这时,人群中突然传来一声男人中气十足的声音。
那声音,十足耳熟。
偏头看去,便见得五彩琉璃的花灯之下,一袭黑衣的男人双手负立与身后,迈着步子缓缓而来。
黑衣如墨墨如夜,黑色的斗篷长及在了他的脚下,柔和的花灯照衬在他的脸上,使得那张本是冰霜的脸有着几分的柔润。
他一双鹰眸环扫了一眼整个现场,而后再看向好月,薄唇一张,“本事不错!”
方才,从闹剧的一开始,他便看着了。
一开始本也不想多管闲事,可当他见着她一人对敌八个汉子还能取胜时,心中,便似乎燃气了一团久违的火焰。
好月长眉一挑,表情不真切,“多谢五爷夸奖!”
是了,这人,除了唐五爷之外,又能是何人?
唐五爷缓缓点头,脸上却依旧不曾有半点表情,“能得我夸赞的,你是其中一个!”
林氏自幼在扬州长大,对于唐五爷这号人物自然是听过不少回的,且也见过几回,只是二人之间从未有过交集。
而今一见,他说话之间,却颇为偏袒着好月。
尹青山更甚,在扬州城混迹了这么多年,对唐五爷这个名号早已如雷贯耳。
心中一紧,只怕这回,素不爱多管闲事的唐五爷,也要插一回手了。
果然,他在好月一丈左右的地方站住了脚步,再看了一眼林氏与尹青山,故作不明问好月道,“这、如何回事?”
好月亦撇了一眼两人,“花灯佳节,我随家母娘舅以及长姐幼弟一道来城内看花灯,不想有疯狗扑来,乱咬了我家里人!”
她对家人称呼很有礼,却将尹青山与林氏比喻做疯狗。
且吐字缓慢又清晰,不见怒意,不见气意,反而觉着情绪十分平和。
唐五爷的眸子深了深,这丫头,是个沉得住气、压得住心的人。
而往往如这般的人,心中都有几分城府。
不过是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罢了,他——倒是头回见如此凌厉的小姑娘。
“疯狗?”尹青山长眉一拉,忙是抱拳作揖朝唐五爷道,“五爷您可莫听了这丫头胡说去,小生乃这丫头亲身之父,她却如此在人前喻小生,当真是好生无礼了去!”
举人如何?在这堂堂扬州城,身有举人身份的人可还少?
在唐五爷面前,依旧得自称了小生去。
好月笑,尹青山也好意思说他是她们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