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弟三人上了楼,在楼上的仓房里寻了两床棉被之后,找了一间稍微远些的房间将床铺好。
这铺着铺着,安邦便双手抱起胸来,以左手的食指指腹摩擦着下巴,“咦,大姐,我今儿个似乎听着娘与人说,要招个姐夫上门来!”
“什么?”闻言,好月与安月均是一愣。
安月脸上显得有几分激动,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你听娘何时说的?”
“响午呀!”安邦看着她,“约莫着二婶子来的时候,似乎跟娘提了大姐的亲事,我当时听的没太仔细,但听娘的意思,是想招个姐夫上门来的!”
好月眼珠一转,“那二婶子如何说的?”
“二婶子么,她说替姐姐寻了个如此好的夫家不要,却非要个上门的,说娘不会想事儿,上门女婿难招、不好找……大概就是如此说的,我当时正有些困着呢,也没听得进去!”
“你这脑子!”闻言,好月忍不住的抬手给了他一个爆栗,“姐姐得婚事你竟然都不上点儿心,怎么都当弟弟得?”
好月打的并不痛,可安邦却忍不住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头。
表情显得极为委屈,“我对这些、又不懂……”
虽说在私塾待了半年让他心智成熟了些,可到底他还没满十一岁呢,对于婚姻之事,他哪儿有什么兴趣?
再且,大姐终归是要嫁人的,他也绝对相信娘不会将大姐随意给嫁了。
好月一副恨铁不成钢得样子扶着额,安月得表情却显得淡然了几分。
“罢了,婚姻大事,媒妁之言父母做主!”
说着,她便又回身,继续铺着她的床。
好月给她打着下手,抬眸看了她一眼,道,“那二婶子一看便是个不靠谱的,娘心中应当也是有谱得,不会被人就如此随意的左右了思想去!”
“嗯,我知晓!”安月点头,“我相信娘亲的,希望,这事能成罢!”
若是不成,那也是命。
她已到了及笄的年纪,嫁人本该是正常。
若是违背了常理,反倒是不好了。
顿了顿,安月又道,“我方才在门外也听着了,似乎小舅娘,想给你说亲?”
安月这话,自然是对好月说的。
好月闻言,笑了,笑的一双眸子里带着几分冷色,“给我说便给我说罢,她说归说,我同意不同意却是由不得她了,这舅娘是个什么来头?”
若是换做以往,好月是绝对不会八卦这些问题的,可如今她与刘氏娘家人都住在了一起,难免将来会有别的亲戚来访。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打听打听这些,终归也不会差。
安月如今已是十五,对于之前的事情自然也就有映象,她想了想,便道。
“我小时候听姥姥姥爷说过,小舅娘大了小舅舅两岁,好像是因家中她是长女,家里的活计需要她来帮忙着做,于是耽搁了年纪……小舅家家况不好,于是媒人一说媒,两家便结亲了!”
卢氏性子彪悍,打小干农活长大的,这力气不小,嗓门也大。
是以,两口子吵架打架,刘老四从未赢过,这久而久之,便也养成了惧妻的病来。
而卢氏生了三个孩子,最大的是个姑娘,比好月小了一岁,其二其三是个小子,分别比好月小了两岁的三岁。
可谓是一年一个,中间没断歇。
其余的,安月极少去外家,便也不甚了解。
说道最后,安月叹了一口气,“前年咱们还给小舅娘家拜了年,小舅娘对咱们也是爱理不理的,今年却是转了性子,反倒是来上门给咱们家拜年了!”
“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好月声音轻轻,说了一句让人极摸不着头脑的话之后,又道。
“事出蹊跷必有妖,只怕,她们不是简单的来给咱们家拜年!”
安月正好将枕头给铺好,闻言看向好月,“你的意思是?”
好月若有所思道,“我虽然不能猜准她们的意图,但我想……跟钱脱不开干系!”
往常她们给人上门拜年,人都给摆出脸上来给她们瞧,足可说卢氏是瞧不起她们家的。
而今年她们家建了院子,建了豆腐坊,生意不错,卢氏与何氏便上门来拜年了。
这还用说?定然是与利益车不开干系的。
“为何?”
看着好月这一脸笃定的模样,安月心中既佩服又好奇,“我都在想,是不是来上门给我说亲得!”
“应当不是!”
若是上门来给安月说亲的,那她便不会问好月可是许了人家,而是一门心思的与刘氏说安月的婚事。
再且,若是之前她们并未谈论安月的婚事,那卢氏不可能直接便问好月的婚事。
这事儿,说起来跟心理学有些干系。
有些小复杂,不知要如何去解释了。
她便干脆跳过了这话题,“床铺好了咱们就走罢,别杵在屋里了,不然帮着娘去做饭罢!”
冬天夜色要来的早些。
家里来了客人,自然也是要杀鸡招待的。
这一杀鸡择菜,只怕也要耽搁一些时间。
安月闻言,透过窗户看了一眼外头时辰。
“嗯!”
应了一声之后,三姐弟一前一后的退出了房间,将门关好之后,便又各自下了楼,去帮着刘氏生火煮饭。
今夜的晚饭必然要杀鸡。
若说起杀鸡来,安月是最舍不得的。
她辛辛苦苦得将鸡养了这般大,平日里将它们当宝一样照顾着,若是自家人吃倒也罢了,可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