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不知是否听错了,年轻太医只觉着好月这话似是很不友善,这便让他心中也有了几分慌意,“公主明鉴,不过是一个野人罢了,再加之如今雨有这般大,哪儿能随着他们上山?
且不说这山中许会有豺狼虎豹等,便是这些野人的话,也信不得,我等知晓公主是个心地善良的,但也得知晓,一切应当以自身安危为主要,咱们这船上有多少条人命?如此贸然而去,岂不是显得太过唐突了些?这要置众将士的性命于何地?”
“当真是话多!”
好月耐着性子将太医的话听完,又一挑眉,“让你去一趟便走一趟,哪儿来的这多废话?”
说着,好月朝两个侍卫一扬手,示意让他们‘请请’这二位太医。
若说去那山岛上,众侍卫亦是反对的,但当众人见着好月的那双略带着懒散的眸子扫过来时,也只得从了命。
跪在地下的两个野人兴许知晓了好月同意帮助它们,当下又朝着好月磕了两个头,再小心翼翼的去拉她的衣摆,示意她跟着走。
毕竟如今是晚上,再加之衣衫湿透,好月便让人去拿了些蜡烛用油纸包好,再拿了一把伞。
也并未让人全然跟着一道去,只约莫选了十来个侍卫,她便亲自带头的在那几个野人带领之下,往山里走去。
在下船的那一刻,好月在想,如若前方所遇见的会有危险,那她也认命了。
她并非是想多管闲事,但当见着几个野人再跪下的那一刻,她忽然感觉……不论是什么生物,都是很有灵性的,会为了一条命而去跪下来求助于人。
野人向来会有一个部落,且都居住于深山之内,根本不会同人打任何交道。
人类觉着野人是粗蛮危险的,而对于野人也恰好是如此觉着,人类是危险的。
到底是什么,可让这几个野人如此不顾一切的来找人类的救助呢?
好月是好奇的。
此处是一座孤岛,而岛上树木丛生,雨伞在这丛林当中着实难打,且还更会显得碍手碍脚。
如此一来,好月便干脆将伞给弃了,冒雨前行。
好月能做到毫无抱怨,可那两个太医却是充满了强烈的抱怨感,偏生这抱怨还不可拿至明面来讲,一路上还在边走边朝好月白眼,顺便在心中抱怨着她的多管闲事。
当到得一处山洞之前,已是半个时辰之后。
雨势渐渐小了下来,那两尺多高的野人一脸担忧的瞧着山洞里,显然不知晓好月为何会停了下来,而他担忧的人此时正在山洞之内受着苦。
毕竟如今是深夜,加之落暴雨的天空又是一片乌云密布,乌压压的伸手不见五指,根本无法视物。
在他很是交集的又扯了她的衣摆几下之后,好月这才道了一声等等。
随即,再从怀中掏出那包裹好了的蜡烛来。
幸好未曾湿透。
用火折子点燃蜡烛之后,好月明显的见着那野人慌张的往后躲了几步,拿手捂住了眼睛。
似是和怕火。
好月也不多去管辖他是否惧怕,毕竟蜡烛的管线并不大,可倘若让她如此的进入山洞之内,目不视物的他们,又能做什么?
不知是否是这光线当真不大的缘故,还是因她能知晓好月这举动的原因,只在抬手遮了遮眼睛之后,便也接受了她这个行为。
随着野人带头往山洞之内走去……
好月越走便越是奇怪。
一般野人所居住的洞穴,那一定会是臭烘烘的,而她一直走去,也闻到有何臭味。
待到了里头之时,更是见着这洞穴里打理的十分有条,很是干净。
这无疑……让人很是吃惊。
莫非野人其实是很爱干净的?
可当那野人又拖着好月往一个石床旁边走去,她这才算惊讶了许久。
便算这烛光的光线并不亮堂,可她依旧还是能瞧出躺在床上的是一个容貌光滑的人类女子。
此时她面色惨白,双眼紧闭,且气息扶弱……一看便是虚弱无比。
好月愣住了。
为何野人当中会有人类女子?这是野人的蜕变还是——人类女子被困于这野人当中?
正在她十分困惑之时,便见得那个野人已是十分焦急,将那人类女子身上所盖的兽毯个拿了下来,很是焦躁的找好月,将其拉至石床边上来。
小五等人是跟在好月身后的,当他们见着那床上的女子后,均都十分诧异,显然不相信眼前所瞧见的这一幕。
待得好月到了石床前,野人又是将那一众男子等人要赶出去。
这一个山洞里,有好几个野人,且身形不一,只有那个拉好月的野人在同伴之间显得更是要高了许多。
他们要将男性赶出去,且只留下好月很是焦急的围绕在旁边转,想来他们对男女之情的观念,似乎也普及了不少。
因着好月在山洞之中,小五自然是要反抗的,任凭那野人如何推搡,他依然站在原地不动,只一双眼眸狠狠的瞧着那推着他的野人。
这举动使得那几个野人龇牙咧嘴朝着小五等人做出了一幅很是凶狠的模样。
那几个侍卫倒还好,毕竟手上有长矛有武器,且也都是些个见过危险的。
而那两个太医见着野人如此凶来,连带着步子都有些个站不稳,很是颤抖的拉了拉背在肩膀上的木医箱。
好月本是在查看那女子,瞧她这般模样,倒的确是似是因为难产而昏了过去,且她躺着的身下是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