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南山超市一待便是一个午后,但天色将要黑时,她这才猛然又想起了皇上昨夜答应让上官云澈来她府中之事。
心中暗道两声坏了,她又忙是将未曾看完的账本抱回了府邸去看。
到得长月公主府中之时,天色果然已是大黑。
安邦、安月、轻言、刘先凰等人正在府中等着她回来一道用晚膳,而那晚膳几乎热了一次又一次,在第三次之时,这才见得好月终是回来。
入院子的第一桩事,好月便是先问了青鸣,上官画师可是来了。
青鸣敛眉道,“上官画师今日一大早便来了,等了公主一日未归……便先找了一间偏院住下了!”
既还在这公主府中,倒也算好。
好月舒了口气,则又问道,“那上官画师来之事,可还有旁人知晓?”
“不曾有!”青鸣道,“上官画师为人向来清冷惯了,不爱同人多有交往,来时,这府邸当中也仅是青鸣与几个丫鬟知晓!”
听着青鸣这话,好月的眸子却是深了一深。
怎的听来,她这话中带了话呢?莫不是知晓什么?
如此一想,她便站定了身子,朝着青鸣笑的很是灿烂。
纵管青鸣是低着头的,去仍旧是可察觉她那莫名的笑意……这笑意,让青鸣莫名的慌愣了愣。
到底,也仅是朝着好月福了一福身,“不知公主还有何吩咐?”
“没吩咐了!”好月道,“上官画师为人性子清冷,你多照顾着些,他又喜爱作画,若是有何所缺的东西,理应第一时间给他备好才是!”
青鸣便又一低头行礼,“是,青鸣知晓!”
好月也再同青鸣无多话,只将账本放入房中之后,便洗手去一道去大厅吃饭。
大厅当中众人已在等候,一见着好月入了大厅之中,安月便立时迎了上去。
“你瞧瞧你,这一日一日的,起早贪黑,比之前在扬州之时还更要忙乱!”
自然是的,可不就是比在扬州之时更要忙的多么?
好月随着安月坐下,笑了笑,“下回你们就莫要等我,如今手里头的事儿也不少,难免有时候会忘记了时间!”
安邦轻唔了一声,“这饭,自然是有二姐一起吃,才吃更有味道!”
如今这大厅当中的一大桌子都是自己人,好月自然是欢笑连连。
同安邦打闹了两句之后,又道,“你可是随着伯言先生学了些什么?”
说起此事来,安邦眉头蹙了蹙,这才道,“先生如今所教我得不过是那些四书五经,以及上下几千年的历史典故!不过……我总是想着,应当要去学学功夫才好!”
“你若是想要学功夫,我明日可让青鸣给你寻一个武夫回来,但这四书五经,是有这要读的必要的!”好月说着,又给安邦夹了一筷子的菜,“历史的典故你听先生说,也可去翻阅一番书籍!”
关于历史中的典故,好月觉着……安邦还是有必要要知晓一些的。
既然是好月所说的,安邦也自然是听的进去。
饭桌上,一大桌子人围坐在一团,聊着轻松的话题。
待吃罢完晚膳之后,天色已是不早。
好月瞧了一眼时辰,当下连洗漱都未曾洗漱,直问了青鸣上官云澈所在的院子之后,便朝其飞奔了去。
到得上官云澈所住的院落之后,去发现他院门口连个守门的丫鬟都未曾有。
这很上官云澈。
他向来喜欢安静,也向来不喜被人打扰,以及……被人伺候。
踏步入得雨院落当中来,主院当中的灯正亮着。
好月轻咳了一声,走至门口……才欲要抬手敲门,便已听得里头传出了清冷的声音。
“进来罢!”
随着那话落,好月这才又整理了一番自己的仪态,随后推门进入。
此时的上官云澈还未曾歇息,正坐在窗扇之下画着他的画。
依旧是一袭青衣。
而他所临摹的,却是窗户外头的一切景致。
好月走近看了,这才发现他所画的美好景致之外,仿似被一道窗户束缚了所有的视觉。
那种感觉……只第一眼见着,便觉着很是压抑。
她左右看了一番,而后才轻声道,“瞧来,画师有心事!”
“长月公主这不就是给我来找事的么?”青衣男子的声音依旧十分清冷,连带手中作画的笔都未曾停下。
好月轻嗯了一声,“画师都知晓了?”
“何人不知晓?”上官云澈道,“这天下,还有几人不知晓‘尹将军’活捉了大夏主帅,夏威夏将军呢?”
既然上官云澈直入主题,好月便也不多绕弯。
“关于此事,不知画师如何看呢?”
“我能如何看?”上官云澈声色依旧如同之前一般,“我如今,不过是大南之中的一个画师罢了,还能如何看?”
“他一心、想着要来寻你……你见么?”
好月话一落,上官云澈作画的动作一顿,缓了许久,这才又提起了笔来,完成画中最后的一轮圆月。
“不见!”
待画完成之后,他将笔仍落在了一旁,从凳上缓缓站起了身来。
那副画间,有着多少束缚,多少令人无法解脱的无奈?
不得不说他作画的技术一流,连带着所有的细节都刻画的极好。
那种站在窗户前观看外头景色的画面……犹如窗户当中的人被囚禁了起来,连带着胸口都有几分衙役感。
好月不曾开口说话,上官云澈去洗脸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