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寻不出来的。
夏威的粮草放在了东门的仓库当中,这倒恰替安邦等人带来了方便之处。
恰好在东门附近,当初陈寿秘密的凿了一条暗道只涌城外……那密道在一口枯井当中,除去陈寿与其亲信,定然不会再有人知晓的。
偏偏无巧不成书,除去陈寿之外,另有一人在偶然之下瞧见过一回。
而那人,是扬州人……同好月还有过一面之缘。
唔,没错,就是去年年初那些个差些被判了死罪的捕快——的其中一人。
约莫在寅时一刻之时,好月下令让众人退回军营当中……而这回程的线路先要绕一绕。
毕竟这几日下过雨,露水又重,留下脚印是无所避免之事……而好月要给其制造一个混乱的结果。
让脚印先围绕着山给绕上一绕,制造出一种迷迷蒙蒙之感,而后再往南面一个部落再走上一段路。
最后,再‘临时’改道,回大南军营。
这般做的做法,好月就是要让其有个心理上的误导。
她之所以绕上这一大圈,就是为了先带他们绕绕圈子,而后在回‘部落’的路上,又留下了明显停顿的痕迹,忽然改道去了大南。
大南如今情况如何,主帅秉性又如何,夏威可谓是了解的十分清楚……而又有好月这个自称是女将军的人在……一时半会,倒会产生更多的怀疑。
不论伯言的心思如何缜密,恰恰越是缜密的心思,思虑事情便越是会多几种考虑……让其一时难以琢磨透彻。
好月再回到军营当中后,已是辰时天色将亮十分。
整顿了这五千军队,确认了这五千人中无一人落队或是受伤之时,好月这才下令下去,全体歇息,养足好了精神劲儿,晚上还有重要的事儿要做。
元统一夜不曾入睡,当见着好月等人无功而返之时,更是不屑的嗤笑了一声。
“末将还当公主出手必胜,怎的就空手而归呢!”
连着一天一夜不曾阖眼过的好月此时很是困魇,听的元统这话中带刺,不禁一边接下头盔一边笑了。
“元将军对我,倒是意见颇深?”
这直白的话从好月嘴里说出,的确是让人愣了几分……而后元统忙是底下头道,“末将不敢!”
此时的天色已经破晨晓,军营旁侧那点着的火把忽明忽暗的照衬在她的脸上……那张小脸照的更似一块暖玉一般,色泽瞧着十分柔润。
对于极少同女子接触的元统,好月这模样,的确可称得上是天仙模样了,再加上她笑意盈盈,毫无任何女子该有的娇羞,满眸所倒映的,则是一种自信洋溢的神情。
“可元将军不就是这么一个意思么?”她依旧笑着,“行军打仗之事并非纸上谈兵,取胜哪有这般容易?可不得一步一步计划来一步一个脚印来么?
再且说,不论我是男是女,是老是少,亦不论你是将是民,咱们唯一的目的便是护好这身后的大南江山以及这山河当中的百姓!
你我,不可起内战!”
闻言,元统愣了一愣。
好月则又道,“昨日我派人将大夏安置在东门的粮仓给烧了,两军对垒,粮草又何为重要?想来夏威定然会让人将粮草运来,以补后给,唔,元将军应当设下埋伏,将这粮草给夺回来!”
“公主此言倒是轻松!”元统大吸一口气,“大夏未必就不知运送粮草会遭遇埋伏么?贸然设下埋伏,也不知晓到底哪方才会真正是埋伏的那一方!”
好月闻言,很是满意的笑了。
“瞧来将军还不赖,能想着这一层!”好月笑的犹如猫儿一般。
明明这话里有骂他蠢的嫌疑,偏生却没有半点带脏。
同文人打交道,当真是让他最是不喜。
元统自是不欢喜好月说出口的这话,当下哼了一声,“既然如此,为何还要设下埋伏?”
“难道就因为如此,咱们就不埋伏了?任由他们将粮食补足,再来继续攻打我大南?”好月说着,则又道,“古有云,军事无君子,难不成元将军还要等敌人将一切准备就绪之时,这才与人正面交战?”
“可……”元统听得很是纠结,“可咱们若是中了大夏的埋伏,可应当要如何是好?”
“那便不做了?”好月反问,“军师呢?我军的军师在何处?”
自打她来起,似乎都未曾见过军师的影子。
元统听得,自然是有些个心虚的……而后很是为难的道了一声,“军师被毒亡了!”
“毒亡?”好月哭笑不得,“出了此事,你为何不早些说?军营当中军士的责任可谓至关重要,你且说为何被毒亡?”
“之前……军师曾与主帅建议,他身边那女子留不得,主帅执意如此,又嫌军师所言甚烦,便给、便给毒害了!”
那主帅指的是谁,不用多说。
好月当真是气笑了“依你所言,镇南大将军为了个女子,将军师给杀害了?”
既然话已说到此,元统便也毫无任何隐瞒了,干脆一咬牙,将底儿给交代了个清楚。
“也不知晓主帅那时着了什么魔道,凡事有人劝慰他将身边那女子送走,不是被杀害了便是商军棍,直到军师被拿女子谗言赐死之后,这才引发了战乱!
如今军中无军师,又有主帅,仗又打的节节败退,这才让众将士如此萎靡了……总之,此事……就是如此!”
这事儿,陈寿当初未曾同皇帝禀奏,而元统的折子前几日才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