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话不假,刘君子仔细的点了点头,“枉我也是个大男人,竟还没你这个小丫头的心思大!”
闻言,好月缓缓摇头,“非也,舅舅不是心思小,只是始终觉着这钱不是自己的,不敢多想,怕让我娘失望!”
一语中的,刘君子抬手摸了摸好月的脑袋,“你这个小人精,小小年纪就有如此心思,也不知是坏是好!”
“呵呵!”好月轻声一笑,而后两舅甥并排着步子往家中走去,“我以为昨日舅舅会跟娘说,这是我的主意呢!”
“你既然因此事来找我,而不是直接找你娘亲,这其中定然有些弯道了!”刘君子轻轻拍了拍她的肩,“你不说,我也不问!”
此时的刘君子,竟是让好月找到一种如知己般的感觉,会心一笑,之后不语。
是了,她找刘君子来说此事也是有她自己的道理的。
起先,她若是找了刘氏,刘氏定然会察觉出她的变化太大,难免不会怀疑她还是不是之前的好月,亦或者,直接将她的话当成了笑话,并觉着她中了邪。
其二,她到底年岁太小,又是家中的女娃儿,刘氏若不怀疑她,也唯恐她只将自己的话过耳就忘,不去在意。
如此,她再说第二遍就难了。
其三,安邦是这家中唯一的男丁,只是年岁太小,思虑不周,若是刘氏听了他的话,再找他反驳,难免不会让安邦败下阵来。
如上这般,刘君子便是最好的人选了。
其一,他是刘氏的娘家弟弟。
其二,刘君子此番来,就是为了豆腐坊的事儿。
而此时的刘君子,不单单只是刘氏娘家的弟弟,更是她们弱儿寡母一家四口的唯一弱冠男丁,他的话,必然会有份量。
且好月看的出来,刘君子的心思,也是不凡。
接下来的日子里,刘君子便一直住在了尹家院子。
因家中无山无地,建造房子又需要大批的木材,是以刘君子便亲自上阵开始监督。
刘氏也不闲着,先将这些年所欠的银钱均都细细算了一番,再让安月与好月一道给人送了去。而后再接着耕作自己开垦的那几分地。
安月也如常所愿,买了几只毛茸茸的小鸡喂养着。
有了这几只鸡崽子,本就不爱出院子的她便更是大门不出,日日盯着她的鸡崽子看。
而最过于空闲的,便莫过于好月与安邦了。
施工的进度以及建房的构造,每日刘君子回来之后都会偷偷找了时间来与她说上一番,而她整日闲来无事,便也经常带着安邦上潭边钓鱼思考接下来的事情要如此走。
日子匆匆,一晃半月。
盛夏的天气已是越来越炎热,炙热的阳光挂在天空彷如烤炉一般要将人生生烤熟。
尹青山媳妇将村子里的银钱还清,并且正在三里路建造豆腐坊的事儿已经在南梨村开始传的沸沸扬扬。
如此炎热的天气里,午间也不敢去下地,生怕着中了暑。
没了事儿可做,那些个妇人便开始闲不下心来,三五个的聚集到了村口大树下,拿着蒲扇煽着风乘着凉。
整个南梨村本就无大事发生,近来的事儿便成了她们最大话题。
“嘿,大嫂子,青山媳妇欠你的钱还你了没?”
那被称作大嫂子的妇人,是村中里正的弟媳妇,年约四十来岁模样。
“还了呀!”大嫂子张氏拿着蒲扇给自己扇着风,“前些日子就还了我,我听人说,她似乎将咱们村里欠的银钱全给还清了!”
说着,眉头又皱了皱,嘴巴瘪了瘪,“就她家那模样,我开始也没抱着啥心思她能还我呢,没成想还真还上了!”
“是啊!”另外一个妇人陈氏接话道,“自打她被尹举人抛弃之后,哪天日子不是康咽菜?谁成想着她竟然不仅能将人钱还清了,还能买了三里路那地儿建什么豆腐坊,你们说,她这银钱是打哪儿来的呀?”
“那谁知道?”第一个开口的妇人方氏道,“说不定人家用了啥不能说的手段呢?虽说她是三个孩子娘了,可那身段那脸蛋儿……啧啧、哪儿比咱们差呀!”
这话里,颇带着股子酸味儿。
“就是就是!”陈氏忙是附和道,“不然这事儿哪儿解释得了?就她家这情况,别说还得起银钱了,又哪儿有这资本去建造豆腐坊,去买地呀?”
“这话也不能这么说!”张氏眉头轻蹙,“她这些日子就隔家里待着呢,再说了,这村里要是来了啥外人的,咱们哪儿会不知晓呀,这种可能,只怕也是不存在的……再说了,这个事儿,不是由着她娘家弟弟操办着么,说不定是她娘家弟弟的银钱呢?”
“娘家弟弟?”陈氏嗤笑一声,“娘家弟弟啥模样咱们还不知晓呀,我可是听着王大娘说,就他们这建造的豆腐坊,没个二百两银子怕是完不成咧!”
说着,她伸出两根手指朝着众人比划了一下,一双眸子大睁显得无比不可置信,“二百两啊,整整二百两呢,谁家有这二百两呀?她那娘家弟弟要是有这二百两,这都二十来岁了,还能不娶媳妇儿啊?”
“你说的这话倒也对!”张氏点头,“可我着实想不着这钱他们是打哪儿来的!”
“想不着就对了!”方氏又道,“我也想不着,咱们要是能想着,哪儿能叫咱们在这瞎猜测?依我看啊,这钱指不定不是啥正经地儿来的!”
“就是就是!”陈氏接话,“反正她们家这豆腐坊要真建起来了,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