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街道上的雪早已被士兵清理,只有新落的大片雪花扑积在地上,最后由着被众人踩的脏乱。
雪化成水,却早已脏垢不堪。
也不知是否自己变得多愁善感了些,好月总觉着很是感慨。
瞧这雪,落下来时多是纯净?
“咦,因着某人走了,使得我家小月儿如此闷闷不乐了?”
便在这时,一只大手越过她的颈脖,搭在了她的肩上。
男子壮硕的身形站在她的身侧,替她挡去了一片风雪。
冬日冻得她鼻子通红,嗅觉差至极致,只余光撇光那一眼熟悉的紫色,耳里传入熟悉的声音时,她这才放下自己的心来。
揉了揉鼻子。
凉凉的鼻尖碰在手心当中,微凉。
“你说什么?”她故意不看他,只瞧了一眼那一直落不停的大雪。
“小月儿可是盯着某人的背影瞧了许久!”男子一笑,将头压低了些,凑在了她的耳朵边,“你也不怕有人会心生醋意么?”
男子温热的气息吹在了她的耳边,好月浑身打了一个颤。
抬眸瞧了他一眼。
四眸相对时,男子那一双桃花眸子中一片澈亮,正倒映着她微皱的眉头,以及冻红的小脸。
“有何吃味的?我不过是有些感慨罢了!”
话落,掸落了他搭在肩上的手,快走了几步,见他甩在了身后。
北冥夜小跑着上前,仍旧笑意盈盈,“你这没心没肺的小丫头,许久不见你,倒不见你想我!”
“想你作甚?”好月不看他,只径自往前头走去,“难不成想你,你便给我饭吃,养活我?”
好月这话本也是无心说出,想着拿来怼怼北冥夜得,奈何那男子反倒很是认真的点了头,“若是能让你日日想我,那便养活又有何?”
“……”
的确很是无语。
北冥夜挥退了袁五,“你且先回府!”
袁五闻声,只瞧了一眼好月,便朝着他拱手作揖,再转身离去。
“你想作甚?”
好月皱眉,一脸戒备瞧他。
那模样可真是有几分可爱,北冥夜笑吃声来,“许久不曾见你,自然是得好好叙叙旧的,以免你将我这旧人给忘了!”
无理取闹!
好月朝他一白眼,“这雪还落着,你莫不是不觉着冷?”
“很冷么?”北冥夜撇了一眼她的上下,忽而嗤笑了声,“你既惧冷,小爷便带你去个不冷之地!”
说罢,也不管好月是否同意,当下便牵起了她的手往前小跑着去。
到底是考虑着了好月衣衫穿的厚,他跑起来特意放慢了步伐。
纵管如此,好月却依旧以自己这小碎步追的很是吃力。
到得他所说的地儿,却是一间酒楼。
北冥要了一间上好的厢房。
那厢房之内生了两团旺火,才一踏入,只觉着温暖如初。
北冥夜走进,吩咐着小二端些瓜果糕点来,便将门合上,将着世界的所有风雪均都隔离在了门外。
厢房当中有着一张软榻,靠窗案边的位置又摆放着一张茶几一套棋盘。
北冥夜将身上的披风脱下,笑看好月,“我时来此地坐坐,倒也十分清闲,唔,此处安静!”
好月撇了他一眼,倒也一同将披风脱了下来。
“偷得浮生半日闲,的确不错!”
北冥夜笑,“你倒是好生的法子,不过两月,竟是将那如意成衣铺打造成了全京城当中最受追捧的铺子!”
“不不不,我得法子再好,若没有北冥兄你相助,如今也没这时间来同你在这儿相聚”好月将披风挂在了衣钩上,这句话说的很是意味不浅。
好月这话的确没有毛病
如意成衣铺先前处于最是低谷之期,连带着租子都将交不起,而不过短短一息间,便成了全京城当中最大的品牌。
这无疑会使得同行眼红,一眼红便想着要使绊子。
这其中,成衣铺内出了一场突急事故,尚书妇人定制的衣衫布料全毁,那可是尚书夫人自身提供的料子,想要买,又岂是一般铺子所能买着的?
若是如期不交货,只怕会惹怒了官夫人,又会引来一场‘血雨腥风’。
可奇怪的是,此事好月正想着要如何处理,那使绊子的铺子忽然一夜之间倒闭,第二日在当着如意成衣铺的门口大声认错。
此事是他所为,是他眼红而故意下了绊子……
自那日之后,成衣铺便有一个说法传出,这铺子背后的人,大有来头。
一时间,人摸不准铺子背后是何人,又如何都调查不来,便也不敢轻举妄动。
同样的,连带着红颜坊,好几个有势力的人家去查探过,都未曾找出那背后人是谁来。
有些个心思深的,便也一直猜测,是否这两个店当中有何关联?
否则,总的会同一时间起来?
众人也问过方靖忠一些,想询问他背后可有人,可方靖忠却不说,只说是自己做了个梦,梦里先祖告诉了他这些。
这般神话,这般传奇,谁信?
好月是知晓的,除了北冥夜会在暗中帮助她之外,又有何人能如此‘无条件’的助她?
北冥夜闻言,抿了抿鼻子,笑的很是开心,“只要小月儿能日日偷得这半日空闲来陪我,让我作甚都可!”
“你这嘴倒是挺滑的!”
好月白了他一眼,再去了火堆旁,将手在炭火上烤了烤。
恰在此时,店小二端了点心茶水上楼来。
将茶水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