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月回到大厅,先是交代了青鸣给上官云澈先送了晚膳过去,这才同着苏南与轻言开始用饭。
似是那一觉冻着了,好月只觉着浑身都有些发冷,连带着着打了许多喷嚏。
苏南见此,直觉很不正常,便皱起了眉头看向好月,“你莫不是伤风了?怎的这番喷嚏连天,可是要找大夫前来瞧瞧?”
“应当无事!”好月揉了揉鼻子,给自己盛了一碗热汤,“方才不甚睡着了,约莫只睡了半个时辰,应当无事,我待会子洗个热水澡便好了!”
“你这身子骨……”苏南却皱起了眉头来,“你要不还是找个大夫瞧瞧?如今天气还不算严寒,待入冬时,听说这边雪厚三尺,你到时只怕是连房门都不敢迈出一步了……
再且……我瞧着你这身子怎的比寻常人更是要惧冷些?不如还是找个大夫好生瞧瞧?”
若不是苏南这般说,好月还没觉着什么。
如今听得他这一说,倒也觉着果真如此。
这身子好似十分惧冷,扬州的天气不算寒冷,可她需得生上炭火方可。
如今京都之中虽说也是有些寒凉,但如今才不过是霜降十分,她已觉着寒凉了。
她俱冷,尤为俱冷。
“知晓了!”将一碗汤喝下,好月心中也做了打算,而后点头,“先忙完这几日罢,我这几日先不去地里了,地里的事儿得由你一人全然照料!”
“你且放心,我定会做好的!”
苏南办事能力强,好月倒的确是不担忧他。
二人闲聊了两句,吃罢完饭后,好月便入了房里,在浴桶当中泡了一个舒舒爽爽的热水澡。
人啊人啊人……现在她最恼火的,便是手中无可用之人。
手中如今有了苏南这番得力的人,瞧着其余人,总觉着不如苏南好用。
这一来二去,她便也将招人之事暂且搁浅,只让苏南去挑一些他觉着合眼的。
这忙碌的日子,有时她都不知晓,自己为何要如此作?!
将头淹入了热水当中,仍由水在她耳边上咕咚咕咚,她觉着那一刻,整个世界是安静的。
第二日吃过了早饭,苏南去了庄子上,好月则去了落霞居中找上官云澈。
依旧还是那一袭青衣。
依旧还是捣鼓着他的画板。
但好月如今手上的事情也十分着急,便在寒暄之后,直入了主题。
“我想画一些清新系列的花色,还劳烦画师了了!”
上官云澈此来本就是因此事而来的,而好月如此客气,他便也只淡淡嗯了一声,让好月来形容。
要画的也自然是有衣饰,待衣饰的地图画好之后,好月便先以自己的‘审美观’在上头加了清新的花色。
上官云澈不愧为一流画师,只要好月所能描述出的,所想的,他都能绘画出来,且比她所要描述的更是好看几分。
好月对此很是满意,连带着对其都赞不绝口。
一个正真有才华的人,是应当要被夸赞的。
好月如今想做的,是想给成衣铺里画一套【列图】,顾客可在图上自由挑选花色,也可按照原图穿衣。
而她想做的,又不仅仅只是图片上的花色。
她想针对的,也是有头有脸面的人家。
往往那番人家,最是爱攀比,决计不会让自己所穿的衣衫同别家的妇人【撞衫】。
于是,好月做了两本列图。
一本外示,一本不外示。
所有的东西本就是靠脑子灵活运转的,好月无法将所有的图案做出来,但衣衫这东西,大致相同,小致又不一,还得需那应用之人以灵活的脑袋运转。
方靖忠这人出生在裁缝之家,手艺没得话说……悟性也是有的,只看他何时参透了。
这一切对于好月而言都不急,她如今还有很多时间。
而方靖忠如今要做的,便是找几个二流的绣娘来忙活。
先前生意不好,绣花色也仅是他婆娘一人,如今好月想要将生意做大,自然是需得好些个人。
一流的绣娘请起来价钱贵,且还爱端着架子,总觉着被‘抬上’一流二字,便处于了巅峰,瞧人都需从鼻孔里瞧。
二流绣娘技艺不差,不过便是没那番好的机遇罢了,相比起来也要内敛得许多。
再且,二流的绣娘,那些有钱人也不会太过挑剔。
图画之事,好月与上官云澈在一起相处了三日。
那人极具天赋,不过短短三日便将她所要的东西均都画了出来,好月及其满意。
但这人性子也很是冷傲,三日来,同好月说的话也不超过十句。
直到最后将好月所需得东西均都画好之后,他这才朝着好月说出了第一句最长的话。
“此事你先莫与皇上说,这院子里清净,容我再住些时日!”
他的声音淡然的仿似来自云外,穿越过浩瀚云海之间,从远方传来的声音一般,毫无波动的情绪,却又异常好听。
因自己容貌不错,许多宫妃常有事无事的要寻他去作画。
对于此,上官云澈的确很是厌倦。
好月这些时日虽说也一直在他耳边叽叽咕咕,但好歹这院子里十分清净。
好月闻言,先是愣了愣,而后笑道,“还有些细节方面需得画师帮忙,想来皇上是谅解的!”
上官云澈一听,只觉着这小姑娘的确聪慧,也很是满意她的说法,当时便也只道,“依你之见!”
随即,便入了房内。
好月瞧着手中整理好的画集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