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月说着,瞥见了一眼苏南,却见着他依旧笑看着她。
好月便继续道,“忽然,小男儿便朝着井里做了个鬼脸,翻着白眼、伸长舌头,待他做完之后,却见得井中那人一直如此模样,小男儿便又想了一个法子,朝着井中伸了手,并道——我死的好惨啊,死的好惨……”
为了效果逼真,她再将手伸到了苏南面前,已经翻着白眼吐着舌头做了那个表情。
在手将要触碰到苏南衣摆时,他十分嫌弃的要去拍好月的手……
好月手速飞快,又收了回来,反倒是做了一个夸张的手法,“忽然……一只手从井里伸出,那只手青黑,指甲深长又墨黑,眼见着就要拉着小男儿的手,小男儿知晓情况不对,当下便要吓得瘫软在地,而后,便见的井中有一人影缓缓飘起,缓缓飘高……那人影紧紧瞪着小儿郎,在那夜黑风高之夜,他的声音凄惨……”
她说的绘声绘色,彷如身临其境一般,更是惹得轻言浑身颤抖,只得紧紧贴着好月。
苏南似乎能猜测到了结果,十分弱智的瞧了一眼好月,“这种小儿科的故事,呵……是不是那人影说,他死的好惨啊,要拉那小男儿下去做个伴?”
好月摇摇头,一脸高深莫测,“他并非如此说的!”
便算不是如此说的,但苏南觉着也是差不多,只白了好月一眼,“那是如何说的?”
“他说……他说……”越是说着,好月便越是朝着苏南蹭过去了一些,再加上她此时目光森森,倒让苏南莫名其妙的往后退了退。
好月唇角缓缓勾起,“他说……少年,你的水桶掉入井里了,我是井神,将你的水桶捡着了,我这有三个水桶,一个金水桶,一个银水桶,一个木水桶,哪个水桶是你的呢?
那小男儿便认真的盯着井神幻化出来的桶,指了指那本来便有了些破旧的木水桶,又指了指那闪过银光的银水桶……最后将目光又看向了那金光灿灿的金水桶,三者一相比之下,他做了好一番思想斗争,这才道:这木水桶才是我的!”
好月说着,看向那没料想画风突变的苏南,继续道,“他之所以如此说,便猜想井神是神,定然知晓一切,他不敢贸然造次!
井神闻言,便笑嘻嘻的说,‘你真是个朴实的好少年,这样罢,为了嘉奖你的诚实,本井神便将这金银水桶均都送与你,好好的生活去罢!’
于是,这小男儿便得到了金、银、木三只水桶!”
苏南眉头一挑,“然后,他就过上了无忧无虑的幸福生活?”
好月又摇头,“等那小男儿将金银水桶捧在了怀里时,却恍然从大梦中醒了过来!原来……他竟是在打水时太累了,趴在井边睡着了,而躺在他脚边的,依旧只有那一只破木打水桶!”
话说到此,好月便伸手拍了拍了苏南的简单,“少年,梦不要做的太美,恍空梦一场啊!”
她的语重心长却让苏南又黑了线。
倒是杜长空忽而轻笑了。
好月瞧了其一眼,捡了一跟柴禾添了火,瞧着那一旁已经不觉吓人的轻言道,“这世上哪儿来的这么多的鬼怪?便算是有,那也道是人怕鬼三分,鬼怕人七分,平日不做亏心事,何怕半夜鬼来敲门?”
她这以恐怖开头、中间欢脱、结尾哲学的故事,在轻言这小姑娘的眼中只觉着她家的公子真是厉害。
苏南咳了一声,“那什么……今夜中元节,游魂回归夜,夜里风大,听说咱们这茂密的森林……”
他的话还未说完,轻言便吓着大声尖叫了起来。
“你看你……”苏南便打住了话,看向轻言,“方才你家公子都说了,平日不做亏心事,何怕半夜鬼敲门,你如此害怕,莫不是做了亏心事?”
“我……”轻言都将要哭了,“我没有!”
“那就是了,你怕什么?”苏南道,“我方才说,咱们这茂密的森林,夜里风大,要注意防火……”
如此,轻言总算放松了下来,可却嘟着脸瞪着苏南,“苏大哥欺负人,哼,我不理你了!”
轻言虽瘦,但生的也有几分可爱,那一声哼,便更显俏皮。
好月轻笑了一声,脸上又没了方才的玩闹,“你快别闹了,你好歹也是个大了人小姑娘好些岁的大哥哥,怎的还做这幼稚的事儿?”
苏南见此,倒也只是抿抿鼻,靠着身后的树干给仰靠了下去。
杜长空少与好月等人搭话,但每次他们说话,他便一直在一旁听的认真。
瞧着三人此时没了话,他便瞧了一眼这荒山野岭。
“晚上入睡都警醒一些,这山中没有虎豹只怕也是有豺狼的,多打起两分警惕来总是没错的!”
好月也深觉着他这话很是有理,便点头,“咱们将火把烧亮一些,防止半夜火灭了,你先睡罢,我多警醒着!”
“无需,我之前在野外也露宿惯了,你睡罢,明日天亮咱们再赶路,一此去新县,约莫个半日脚程便到了……”
一说着新县,杜长空便又皱起了眉头,“近来有传闻,新县那边正有山匪出没,明日咱们去了城里之后瞧瞧可有结队的商队一起走,也安全一些!”
本来,若是他安排了那本是护送她入京城的卫队,自然不会有山匪盯上,但对如今而言,凡事都要小心谨慎一些为好。
毕竟,他无法将好月置入危险之地。
好月想了想,便也觉着对,“不急,明日咱们再新县宿一宿,总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