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中旭的天气已到了一年当中最为炎热的季节,那往常本是繁华热闹的街道,这两日却是焉了一般,连吆喝声都再听不着几声。
正午的街道上毫无几人,但在西市的茶罗\赌坊\花楼里,却流传了一个很是劲爆的消息。
林家出事了。
也不知是谁将林府的底挖了出来,原来林府竟然跨国的贩卖木材与布匹。
大南朝有律法明言,两国之间严禁货物往来,可是李家却背着国法妄自犯了。
前日,秦大人带人去了林家,将林家上下搜了一遍,竟然真在账房里找着了一本帐薄,那帐薄上记载的是所有的货物的往来与流动。
明明是人赃并获,可那林家却一直大喊冤枉,此事决计不是他们林家做下的,便是那账本都是有心人栽赃的。
既是冤枉,秦大人便给了林老爷一个机会,让他将货物的所有账本都拿来瞧瞧。
林家本来就做了一些见不得面的事儿,便也是心虚的狠。
但林家拒认这账本的确是人栽赃的。
既是栽赃,可又拿不出栽赃的证据,再加上秦大人将林府上下的账本全然都看了一遍,竟发现这账本有着极大的漏洞。
随着这漏洞,秦大人撕开了一道口子。
最后,林老爷只得认了命,承认了自己的确在三国之间都有货物往来。
于是,林家所有家底被抄,林府整个上上下下,不算那些古董字画花瓶,单说金银便有十几万,若是加上所有的财产,竟足足有六七十万的财产。
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
秦大人将林家抄家,却也没杀人,只让林府上下流放边疆,而林家姑爷有举人身份在身,便免了其责罚,只是净身出户。
林家一倒,扬州的好几个富商都开始颤了起来,众人忙是想着要往知府府邸送些礼品,先来宽慰宽慰自己的心。
可奈何秦大人如今似是变了个人一般,无论大家伙儿如何送的礼品,他就是不收。
如此一来,扬州城的商业界里,似是下了一团乌云,谁都不敢大声呼气。
这日,五爷难得的带着好月去茶楼喝了会子茶。
二人坐在茶楼的雅间,推开左侧的窗扇可见着街上来来往往的人群,推开右侧的窗扇,便又可见得那说书人在台上绘声绘色的说着‘将军三定江北之乱’的故事。
好月背上的伤口已好了个大概,只可隐约的见着一些紫色,倒是不疼了。
她便吃着糕点喝着茶,看起来十分自在。
五爷瞧了她一眼,喝了口茶后,又将眸子撇去了窗外,“半个月将林家扳倒,不错,不错!”
他的确是诚心夸赞她的。
“想要扳倒一个商户林家还不容易么?”好月一笑。
五爷便又看向她,“那账本,是你做的?”
好月并不否认。
在五爷面前,她的这点儿小心思,一眼便能看穿。
“倒也不是我一个人,还有苏南也出了很大的力,本来么,林家的生意很大一部分都见不得阳光的,也怪他们背,若不主动来招惹我,我也不会出手!”
那林家小姐一回二回的来招惹她,她还会给第三次机会?
笑话,这么一颗毒瘤在周边,好月不将其除去,只怕她一走,就会危害刘氏等人了。
五爷又道,“我倒是有些好奇,你是如何将此事处置好的!”
好月抬眸看了五爷一眼,见得对方的眼眸里只有一片深黑,看不透情绪。
她那吃糕点的动作停住,将手上还捏着的半块又放入了碟子了。
反正五爷也不吃,嫌弃什么。
喝了口茶,润了润嗓子。
“其实这事儿也简单,没有谁是不怕死的!”
原本事情是这样。
林家的生意有些见不得阳光,而作为林府的官家,自然知晓的也不在少数。
她与苏南先是将林管家的底细摸清楚,知晓他有个儿子。
林管家将这儿子看得比自己的命还重要,她便与苏南将人给绑了。
用他那小儿子的命来威胁林管家,让他说出大南与大夏、大周之间的下家人是人,只要说个名字便可。
什么都不必说,只要真实的人名。
那林管家倒是狡猾,一开始说的也是一些乱编的人名。
林管家狡猾,好月更是狡猾。
她并没有将林管家的儿子给放了,只是说她要拿去核对,若是核对有误,便会直接将他儿子的人头送去。
这哪儿还了得?
林管家当下再不敢耍滑,只敢将真实的人名告之了好月。
借着这些人名,好月以自己丰富的想象力又编造了一本账本。
账本的明细,转折,可谓记录的是非常清楚,一看便像发生过的事儿。
栽赃陷害么,其实很简单的。
电视上,那些个大臣想要诬陷谁谁谁与敌国私通,直接派人送封伪造的书信在哪儿藏着即可
当然,这都要看皇帝本人是不是想要那大臣死了。
所以,她事先跟秦大人串通了气。
秦大人秦世泽不久之前才被皇帝敲打过,如今正想要一个立功的机会。
他将林家抄了,所到的银钱全部上缴国库。
国库一充实,皇帝的心情也自然就好了。
皇帝心情一好,他秦世泽就是立功了。
一旦立功,得到皇帝的嘉奖,他这知府的位子便坐的稳了。
层层下来,这里头起到重要作用的人,比当属秦大人莫属。
其实扳倒林家容易,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