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站在刘君子的角度上,两人无需送东西的,毕竟两人时‘小辈’,哪儿需要个舅母什么新婚礼。
但翠绿同两姐妹而言,似朋友,又似姐妹,又是与自家舅舅成婚,这该送的还是得送。
再且,好月定然是参加不了二人婚礼了,有些遗憾。
“你过些时日便要走了?”安月一愣,心里有了几分不舍,“为何走的这番快?”
“本来约莫着是入秋之后离开的,但我细细想了一通,若是秋后再上京城,时间方面定然有些赶,况且我的本意,也是想玩玩闹闹一路入城,恰好能在路上见着些异样的风俗!”
是的,她这几日仔细的想了想。
此回上京城,她必须要带苏南,这一路上若是一直匆匆赶去,未免会错过太多的风景。
再且最重要的是,她想早些离开家里一段时日了。
这几日,她面上做的很是风轻云淡,可心里却有些闷得。
无论刘老太是为了她也罢,也是因为旁的缘由也好,她不喜欢这种被人过河拆桥的感觉,便算那人是她的姥姥。
安月愣了愣,又想了想,“那你准备何时走?”
“最慢七月初!”好月道,“你这两日将东西收拾收拾,我替你寻个麽麽教导你,再去给安邦聘请个好武夫来,你们先搬去南院住些日子罢!”
“那安邦今后也住南院去?”
听着好月这意思,这不是摆明着想让一家人都去南院么。
“不只是安邦!”好月考虑的很周到,“还有娘也必须去南院!”
“啊?”安月愣住了,“娘定然是不会去的,咱们作坊哪儿离开得了娘?”
好月抬手给自己按了按脖子,“作坊我不打算要了!”
这回,安月却是直直愣住了。
“作坊,不要了?”这是为何?
现如今生意不好,但是对一家人而言,豆腐坊便是一家人的生活来源,若是不要了作坊,今后一家人的收入打哪儿来?
好月扭了扭脖子,将书本合上,“也不是不要,当我想让娘拿纯分成,毕竟这豆腐坊的位置还在咱们院子里,先前开起来时,也是娘出的本钱,虽然是亲戚,但该算的账目还是要算清楚的好!”
这是刘老太教会她的。
她是长辈,可以有这威严来决定小辈的一切,不管此事她是对刘老太有些怨言也好,失落也罢,她向来是一个理智的人。
只要出现过这些状况,便必须替自己将这些考虑好,免得到时真就让刘氏这番被动。
也尽管,她知晓刘老太不会如此对刘氏,但如今有个大刘氏在,她左思右想了一番,该分清的还是要分清楚。
在脑子里理了理头绪,好月又继续道,“如今娘在豆腐坊里拿的分成是四分,我得意思是,再减一分,让娘当这甩手掌柜!”
“三成?”安月眉头蹙了起来。
“嗯,三成!”好月接话,“这要求合理,咱们也有一家子要生活,再加上安邦也要念书,需要银钱!虽说姥姥这些时日……但她也会同意的,再加上舅舅又是个拎得清的,自然会同意!”
安月听着,点了点头,“你将这一一切……都安排妥当了?那娘可会同意?”
“定然会同意的!”好月勾唇一笑,“如此说罢,我在东郊的东弯里买了一百多亩地,其中有八十多亩种了些名贵的茶叶,我想让娘给我照看着……娘定是不会拒绝的!”
再且,她一走,必须将刘氏一家人安排到五爷的眼皮子底下,三里路隔着城里有些远,至少这一年,她都要刘氏、安月以及安邦生活的很安稳,不会受到一点伤害。
看管茶叶自然是个借口,这些人她都安排人手,但其做的目的,就是为了让护一家子的安全。
她一旦走了,前要提防着林家上门来找茬,后要提防秦家。
这两家,一个有财力,一个有势力,绝非是刘氏能招架得住的。
安月听了好月的话,轻叹了一生气,直接说道了重点。
“好月,你如此安排,是否因姥姥这些时日……?”
她的话未曾说完,好月便对视上了她的眼睛,很是认真,“说实话,这些的确有些因素,我向来不想做个什么闺阁女子,之前,姥姥可是有说过这些?家里不稳定时,谁又提过这些?”
她说着,嘴角却不自觉的噙起了一分冷笑,“若是姥姥说,咱们家稳定了,今后我莫在抛头露面,认真坚持着这一条,我倒也多大看法,只当她是个长辈立场,为了我好!
可让我失望你知晓是何事么?她又劝我,让我与五爷道个歉,做个小!”
好月眼眸一眨,所有的情绪都遮在了她的眼帘下,“姐姐啊,你可知我有多失落?她既然想让我在家中安安分分做的闺阁女子,那便不能反水又来劝我此事,我一旦与五爷道歉了,那今后的生活,还是该什么便要做什么,又恢复了之前的状况。
到时呢?又以新的借口和理由来找我,又让我在家里安安分分的做个闺阁女子?
我不喜被人利用,也不喜被人这番**裸的过河拆桥,不瞒你,我的确有些不爽!”
在安月面前,好月并不想隐瞒自己的情绪。
她所说的这些,安月的确能够了解,她只得轻叹了声气,连带着手中的绣针也觉着有些无力起来。
“我、我不问了,这些,你自己看着办罢!”
见着她低头,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好月又轻笑了,“但我也并不责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