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绣?!
安月听着这两字竟是从好月嘴里说出来的时,明显的愣了愣。
她这个连简单衣衫都缝补不好的人,竟然想要学刺绣?
这简直便是惊骇世俗的事儿。
可好月却是十分的认真,“大姐莫不是嫌弃我笨拙,不愿教我?”
“不是,不是!”安月连是摆手,“你这好端端的,怎的想要去学刺绣?”
“呵!”好月冷笑了一声,“学了刺绣替自己绣个嫁妆,大姐若是不嫌我笨,尽管教我便是,若是你也觉着我笨,那便罢了,我去寻个绣娘来!”
“不嫌弃!”安月明明是一脸的狐疑,可偏生又说不出话来,最后只得道,“你毫无刺绣功底,若是想从头学,找绣娘既费银钱,好些的绣娘又会没这耐心去教。
你若是真心想学的话,我倒是可以从最基础的开始教你!”
好月显然毫无意见,“那便如大姐所说,从最基础的开始学!”
两姐妹聊罢,好月便催着要安月先教会。
如此……一个午后,安月便在房里认真的教好月如何拿针,如何平绣、反绣……
好月学刺绣,莫说让安月惊讶,这院子里的人顿时都开始惊讶起来了。
最为惊讶的莫过于刘君子与苏南。
今夜好月宿在了院子里,她与安月一个床,翠绿去跟陆乔挤了一间房。
平日里,好月吃完晚饭必定要去院子里消食,而后再去楼上吹吹风,接着便是睡觉。
哪成想,她吃罢完饭之后便直接上来了楼去,开始拿着针线捣鼓了起来。
刘君子与苏南一对事,显然觉着此事太过诡异。
二人便心照不宣的放下了碗筷,也随着走上了楼去。
一上楼,便见着了二人简直不敢置信的画面。
她尹好月……竟真的拿着一条手帕在十分认真的绣着花儿。
刘君子只觉着这太过反常,显然不敢相信自家眼前的看到的竟是真的。
与苏南对视了一眼,示意他进去。
苏南眸子一转,便也大方的走了进去。
“天都躺黑了,来我房里做甚?”好月头也不抬,十分认真的绣着她的花,“你如今也是个十八岁的男儿了,男女授受不亲可是懂?来女子的闺房莫非想要毁了我得名声?”
这番话一落,苏南只觉着无比惊讶,将将惊讶的连下巴都快要掉了下来。
“尹好月,你这是脑子哪根筋儿不对了?”苏南倒是大方,挺着身子往她身前一坐。
灯光下的少女是难得的安静,长睫在烛光下深长,一眨一眨的,彷如起舞的蝶翼一般,煞是好看。
“没有哪根筋儿不对,只是从今日起,我要按照我娘的想法去‘好好生活’,你若有事请明日赶早与我说,莫要擅自进了我得房,以免着说男女授受不亲,你这番会将我名声给毁了!今后若是嫁不出去,莫赖上你了!”
苏南冷不丁的打了个冷颤,朝着门外的刘君子看了一眼。
那眼神是在告诉他,这样的尹好月,简直与中邪了一般。
刘君子听的清清楚楚,当下也喝了一声,从门外走了进来,“好月啊,你今日可是受了什么委屈?你若是受了委屈,便得跟舅舅说!舅舅定然要给你出气!”
好月闻言,手上的动作停了停。
而后努力让自己挤出几滴眼泪来,“舅舅,好月没受委屈,好月好的很,知性的女子,便应当是要将受的委屈吞下肚子里去,谁也不说的……好月没受委屈,好月很是开心!”
她说话时,又特意的娇拿着声音。
且微微低头的模样,俨然是一副小媳妇受委屈又不肯说的模样。
刘君子哪儿见过这般的好月呀,心中猜想她这回定是受了极大的委屈,连是哄道。
“好好好,舅舅的乖好月,先莫哭,到底是谁欺负你了,你同舅舅说说,舅舅定要给你讨个公道!”
好月吸了吸鼻子,又翘起兰花指擦了擦眼泪,“没受委屈的,只是娘说,好月应当做个女儿家的模样,今日不可再如之前那番鲁莽!
舅舅也是外男,天色都黑了,还是快些离去罢,我要绣花了,待绣好了花儿,我再给自己绣个嫁衣。
再且我年已过十四,该到议亲的年岁了,舅舅若是真想为好月找个公道,便帮着我娘寻寻可靠的男子,做你的外甥女婿!”
这般模样的好月,简直让苏南觉着惊掉了下巴。
刘君子从好月的话里也知晓了些大概,深深吸了一口气,拍了拍胸口保证道,“你且放心,舅舅去跟您好好说说,这好端端的一个姑娘,怎的就忽然变成这番模样!”
说罢,刘君子当即便出了房门,朝着楼下气冲冲的走了下去。
待人走了的远了,且又无人上来时,苏南这才将头凑了过去,压低声音好笑的看着好月。
“你这又是打的什么算盘?”
“什么叫打算盘?”好月抬起头来,脸上哪儿还有方才那般委屈的模样。
她冷笑了一声,“她们既然想要我做个不抛头露面的姑娘家,只安心待在闺阁里的,那我便如了她们的愿便是!”
现在生活安定了,家里良田百亩,有院子有作坊,还有些小小的余钱。
再加上她如今身份也是水涨船高,认了五爷做义女……
只怕不仅仅是大刘氏想让她安安心心的做个姑娘家,不去抛头露面之外,这院子里,只怕还有别的人也生出了这般的心思罢。
列如刘家两老口,刘老太